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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遺光想到這句話,心忽然跳得快了一瞬。
或許,這就是驪宮惡鬼的真相!
很久以前,姜遺光就透過將離的例子發現怨念並不那麼簡單。誰說一定要具體某個人死去才會有怨念?將離就是最好的證據嗎?
將離就並不是具體的某一個人死去後的怨念。她是自己的寫出的引子加上所有傳閱過話本的人生出的恐懼的念,其中還有他母親宋珏的影子。
長恨歌也是如此!
一人死去,強大的怨念會變成惡鬼。若是千百人死去,怨念勾結,則如蠱蟲相互吞噬一般,最後只會變得更加強大。
只要有一樣事物做為承載的引子,牽連出多人心中的念。不論這事物有形還是無形,不論那些人心中的念是恐懼還是怨恨,只要能將眾多人的心念聚集起來……
他望著那個不斷出現又消失的影子,慢慢往裡走,邊走邊想。
安史之亂後,大唐由盛轉衰,百姓自然有怨,但在一般情況下這些怨念聚不到一起,就像一滴兩滴水落在地上馬上就幹了,自然不成氣候。
偏偏白樂天的《長恨歌》橫空出世,道盡了天下黎民百姓的怨念,連同唐時眾皇帝的怨恨都匯聚在一起,千萬滴水能匯成洪流,更不用說後世人口口相傳。每多唸誦一句,這怨念就多一分。
日久天長,怨念怎能消散?
這才是驪宮惡鬼的真面目吧?
他發現……這很可能也是第十重死劫後的真相。
很久以前他就奇怪,為什麼要把前十重和後八重死劫區分開?若說艱難,哪一次死劫不是九死一生?
這回他覺得自己可能猜到了一點真相。
像他上一次的死劫,直到現在他也拿不準幕後惡鬼的真身可能是什麼人。他曾猜測可能是一位製作挪面具的工匠,或是戴上面具反被害死的孩童,因他曾在京中收過幾只頂著大頭娃娃面罩的惡鬼。
現在看來,應該就是儺面具本身。
人們對鬼的恐懼,對儺面具的敬畏,加上從古至今流傳下來的方相氏的傳說,變成了山海鏡中的怨念。
識破了真身,那就好辦了。
華清宮也好,長生殿望京樓什麼都好,都只是這首詩中的怨念罷了。那些歌舞的人群和大殿裡一閃而逝的鬼影,或許不過是這首詩中的懷念。
懷念,也是人的一種念想。
到這一步也不能再退,姜遺光捧著鏡,跟著那不知名的吟誦聲從頭念起來:
“漢皇重色思傾國,御宇多年求不得……”
一開口才發現自己嗓子疼得不像話,說話就和刀割一樣,姜遺光仍舊用力讀下去。
那不知名的聲音反而突然停了,忽地尖叫起來,分不清是多少人在尖叫痛哭,也分不清男女,嘶啞尖銳難聽至極。
姜遺光一字一句念著。
“……六軍不發無奈何,宛轉峨眉馬前死……”
女子哭泣聲更響,悲傷哀慼到極致,催人淚下。
姜遺光不為所動,他要把這首詩完整地讀給山海鏡聽,這是他目前所能想出的最好的法子。
“……天長地久有時盡,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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