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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繁華不少,這塊大石頭不倒,名字就沒變。
石頭沒倒,從小半個月前,這兒的人就開始倒了。
一開始大旱, 田裡的地都裂開了,苗長不起來。去河裡挑水,漸漸的河裡的水也沒了,就只能挖井。再後來, 井裡的水也沒了, 一桶落下去,撈上來盡是黃土。
再再後來……下馬石的人就全跑了。
沒吃沒喝, 待在這兒幹嘛?故土難離,那也得能活下去不是?
官府當然不能讓人跑,城門一關, 衙役們把守著。小老百姓們沒路引、沒錢, 一大群還能撐著走動的人揹著家當,遊魂也似的天天去堵城門, 就看能不能想法子跑。
真說起來,年年有天災,只是都小打小鬧,某地發洪水某地山崩等等,朝廷對這些天災處置也快,撥錢,撥糧,換個官兒。老百姓知道龍椅上那位心裡掛念著他們,就有個盼頭,不會被反賊哄了去,便算做太平了。
但這回不一樣。
上頭倒是接了訊息會撥糧下來,先開倉頂著。一般來說之後就是派兵護著糧草、銀兩、藥什麼的來了,還要派幾個能坐鎮的官兒。天高路遠,訊息不靈通,甭管他們怎麼使銀子,都打聽不出來的是誰。到最後有人走通了某個皇子底下的門路,才傳來一句還在商議。
還在商議?那不就是沒有?誰知道庫裡的糧食吃完前能不能來?
地方上的官兒也不是鐵板一塊,各說各的。有的擔心秋後算賬,有的想趁機表功,還有些嘴上說的漂亮,真要籤條子開庫了就跟鋸嘴葫蘆似的。這麼著爭來爭去,也沒個定論,再後來,就聽說赤月教來“賑災”了。
這些個反賊最是可惡,每逢天災就出來收買人心。他們又不必種地,沒錢沒糧了就出來搶幾家地主鄉紳,美其名曰劫富濟貧。這回,兩廣大旱,赤月教就跑出來替官府“賑災”了。
先是村,再是縣,再不斷往上。那些個村長、縣太爺、村裡的地主老爺們通通沒了命。那些人都入了教,心甘情願跟在赤月教身後當反賊。
沒奈何,當地官兒又在打聽時聽到了些了不得的東西,想了個陰損的招。
與其讓這些人去當反賊,不如被“餓死”。
後者還能拿這件事攪一攪渾水,下場的人越多,他拼一拼,還能脫身。要真讓陛下查出近千災民都被赤月教哄了去,他全家都要脫層皮。
於是,一個睡著的人被裹嚴實了從北邊運過來,脫去外頭包著的布丟在了當地山寨外頭。
不少人看到了那個人,回去以後,沒幾天,一睡不醒。
再後來,越來越多反賊開始睡覺。
睡覺好啊,睡著了就不吵不鬧了,也不會造反,不會告狀。
師爺嚇得白毛汗都起來了,促成這事兒的人卻不見半點波瀾,反而笑得很得意。
他也聽說了這什麼詛咒,反正海津鎮那邊都有了,說傳到這邊來也不是不可能啊,他能下令封鎖城門,不讓人進出,還能防著有人偷偷從別的地方潛進來不成?再不然,誰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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