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麼表情,唇角卻微微揚起,看起來就像遇到了什麼好事。
做戲做全套,趙瑛那頭同樣沒落下,早早起來後時不時對著花啊草啊發呆,或是面上含笑,又極力忍住不要讓人發現似的。
她心裡卻覺得荒唐又恐怖,還有幾分隱約的快意。
姜遺光以前沒這麼可怕,他要什麼都是盡力談條件。不像現在,他想要什麼,不再明面上去爭搶,而是先攪局,讓所有人都陷入困境後再施以援手,到時,那些人還要反過來感謝他。
京城裡沸沸揚揚的流言,太子和朝陽公主明爭暗鬥,白家的鬼禍……看起來和他都沒什麼關係,他下手卻也絲毫不留情,完全不在乎那些被捲進來的人。
想到這兒趙瑛自嘲一笑,也是,他需要在乎什麼呢?上頭大人物把他們玩弄於股掌之中時,也沒在乎過他們的死活啊。
她現在才想明白,天底下只有兩種人,一種是利用別人的,一種是被人利用的,就像狼和羊,狼在更兇猛的狼面前,也只是被利用的羊。
狼吃羊之前,還會在乎羊痛不痛嗎?
姜遺光只是……不願意再當棋子罷了。她也不願意,她現在甘心做一把刀,也不過是為了將來同樣變成狼。
姜遺光發現這回跟在他身邊的近衛少了,大多都調了回去,只有這兩天都“沒跟丟”的那人仍舊守在暗處,可能他們覺得這近衛的功夫不錯,沒被自己發現吧。
白家人近日實在受不了了。
那些書生好不容易退了,夜裡卻又不安生,輕風一吹,便有嗚嗚咽咽的鬼泣聲在宅子裡飄蕩。
白家住的是御賜的宅子,聽說也有一百來年了……以前從來沒有過,也就是白慎遠去世後才……
白家人都在懷疑是不是最近亂事太多,擾了父親/祖父的亡魂?但京裡寺廟不剩幾個,他們顧及著陛下,也只敢請兩三個僧人來家中唸經,現在出事了都不知道怎麼做法事才好。
白家上下都開始抄經。
白慎遠的長子今年也五十多,頭髮都白了,跪在靈堂前燒紙,身後一串兒孫輩披麻戴孝,恭敬磕頭,個個憔悴又蒼白,猶如驚弓之鳥一般,看著處處素白的靈,目光堂皆帶上了懼色。
他夫人這些晚上被嚇得不輕,一直睡不好要喝安神藥。他自詡身正不懼鬼神,卻也對那些怪聲隱隱有些恐懼。
最近守夜的小廝們還都說在府裡看見了鬼影,白色的,頭髮披得老長,跟影子似的一飄忽就不見了,嚇得看見的小廝當晚就起了燒整個人說胡話,到現在都沒好。
“爹……如果真是您老回家,就別再折騰我們了……”
白慎遠的長子將自己抄的經一張張放進火盆裡,看它化成灰,灰燼打著卷兒往上飄。
遠處似乎又傳來了嗚嗚咽咽的鬼哭。
常清園裡,凌燭在和姜遺光商量。
他也快滿十重劫了,這回聽說近衛在找入鏡人去白家,他不能去,但姜遺光卻對白家十分關注。他想著要是姜遺光願意,他就讓去白家的入鏡人多留意些,也算賣個人情。
即便是白慎遠的長子, 也是不知道山海鏡一事的。
但白家鬧鬼一說很快傳了出去,京中有流言,說白家人在四處尋找高人法師,因為陛下大張旗鼓滅佛滅道之舉, 白家人不敢太張揚, 只能私下偷偷尋訪。
但既然是偷偷尋訪, 又怎麼會傳得到處都是?
肯定是有人搞鬼!
凌燭和姜遺光說起這件事時還帶了點試探,他知道姜遺光想查白家,結果白家就出事了, 說不是他做的他都不信。
姜遺光隨他懷疑,反正他們沒證據,更何況自己曾被冤枉的次數太多了,現在他們要懷疑自己還要掂量掂量。
凌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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