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亂時,透過趙瑛試探了朝陽公主那邊口風。

而後,他透過姬鉞的人手和與凌燭交談中,知道了京中目前哪些書生最為激進且很要做出一番事業來。他喬裝打扮後,裝作同樣入京的學子出現在那幾人面前, 三言兩語就挑撥他們動了心。

這件事中最想出頭的不是那些去年恩科中考中的書生,相反,名落孫山者才希望找其他方法替自己揚名。只要能和白大儒、和陛下扯上一丁點關係,他們都能立刻青史留名。即便不在京中, 這筆履歷回到家鄉也能說上數年, 這讓他們怎麼不動心?

為了名……這些人可以不顧一切。

況且,他也不過是在和那些人交談時提了兩句似是而非的話。恐怕就算現在讓那些人回想, 他們為了名,也只會拼命把事情往自己身上攬。

如果按照普通入鏡人的方法,他恐怕也要再等好幾年、再渡過數重死劫才能“順理成章”地出現在皇室人眼中。

如果不製造出契機, 他也不能有這樣的理由來探望賀道元。

賀道元跟被定身了一樣坐在那裡不動, 姜遺光就自己翻開了書,像閒聊一樣輕聲和他說起話來。

“在我很小的時候, 夫子就去世了,他和我提過賀韞……”

“我那時並不知道他為什麼會捲入舞弊案中,我很相信以夫子的才華和傲骨,他根本不屑做這些事,但世上最讓人害怕的罪就是牽連和莫須有。”

“我那時年紀小不懂事,以為夫子恨著他。後來才明白,那不過是無可奈何和執念……”

賀道元忍不住問了一句:“他和你說了什麼?”

姜遺光把書推過去,揚揚下巴,示意他自己看。

賀道元遲疑許久,咬咬牙,還是拿起了書。

書中內容,和他從族中得知的又有些不同,可就像一隻花瓶的兩面,一幅畫的正反那般,看過後,許多疑惑之處慢慢都在腦海中穿成了線,隱約拼湊出模糊的當年真相。

“其實……我也不清楚他是我什麼人,可能是我大伯,或是祖父,或者舅舅……”

他從小沒有父母,是個早慧大孩子,從小他就覺得自己家中和別人比起來有些奇怪。等他懂事後,自小喊娘長大的女人就告訴他,自己不是他親孃,他的親爹也不是出遠門了,他們都死了,只有自己努力讀書上進,才能讓賀家重新光耀門楣。

那個女人自稱是賀家婢女,在外都讓人稱呼她賀夫人,可現在回想起來,哪家的婢女能有她那樣的氣度?只不過她不說,賀道元就不打聽,不想傷她的心。

當年不光是科舉舞弊,也不光是徽省水災……

當初太子(也就是如今陛下)一系的東宮官赴徽省協同管理水患賑災一事,不知為什麼東宮官都死了,只剩賀韞一個還染上了時疫。他被一個小官的女兒救下悉心照顧,那小官的女兒送出一盤棋,才釀成後來那樁受賄舞弊案。

但更深一層真相卻比揭露出的更神秘詭異。

太子一系的東宮官在洪水來臨之時倉皇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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