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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
一個模模糊糊的人臉湊近他,嘆息道:“善多,別哭了,那女子是惡人。沒了她一個,還有別人,找個一心向善的姑娘,不比盧姑娘好?”
是騰山。
又有個人湊近了,拿帕子給他抹去眼淚:“瞧這可憐的孩子,那是惡人,她是為了引誘你也變成惡人,別難過。”這是陳氏。
姜遺光沒有反駁,更不能說自己眼睛看不清,點點頭,接過手帕擦了,認真道:“多謝陳姑娘,我洗乾淨了再還你。”
陳氏同情他,忙擺手:“一條手帕罷了,還有什麼還不還的?我給你再做幾條。”
姜遺光完全看不清路面了。
他眨眨眼,淚水流得更厲害。
眼前依舊一片模糊。
“陳姑娘,我們回去吧。”姜遺光說道。
他面色慘白,眼眶通紅,瞧著憔悴又難過,陳氏不忍,連忙拉了他寬慰:“好好好,回去,別再難過了。”
看不清路的姜遺光順勢被陳氏帶著往回走,臨走前,還同眾人一一道別。
他這幅傷心欲絕的模樣叫不少人十分痛心,更覺這少年郎是個重情義的善人。
姜遺光徹底看不清了。
他變得更加安靜, 坐在窗前吹風,一句話也不說。
陳氏以為他在難過,做了飯食後,輕悄悄推門進來, 把食盒放在桌上, 又關門出去了。
姜遺光這才扭過頭。
他的眼睛看不見, 但在別人眼中應當是沒有異常的。否則那群人不會毫無異樣。
他在等。
等著其他的善人或惡人來找自己。在這之前,他什麼都不必做。
他不明白善惡人的分辨依據,也不明白騰山為什麼一入善城就成了善人。但他明白, 自己現在是“善人”。
他就該做好善人應做的事,讓善城的人接納自己。
現在,只看是哪個人來找自己了。
在騰山嘴裡,其他四個人都是善人。但姜遺光並不很相信。
有盧素一個惡人,就會有其他惡人。騰山是善人, 要騙一個不多疑的善人很容易。
沒有人是絕對善或惡,可這座城把人嚴格劃分成了兩面,並叫他們無法共存,非惡即善, 非黑即白, 沒有其他路可選。
這樣一座城,會是個怎樣的厲鬼幻想出來的?他的心結又是什麼?在他心中, 善城人如此善良,是因為他嫉惡如仇,要除去所有惡人麼?
他又想起了那尊獬豸雕像。
不, 應當不止如此。
如果是這樣, 被劃成惡人的入鏡人豈不是一開始就沒有活路?
那廂,同樣入鏡的周齊和友人莫單發生了衝突, 但他們不能爭吵,只好壓低了聲音飛快說話。
周齊和莫單都是入鏡後才認識的,彼此說了假話,結果後來才得知,善城裡善人說不了謊,惡人才能作假,兩人都立刻明白了自己的惡人身份,並不得不掩飾起來。
但其他入鏡人和他們不一樣,那幾人不知什麼時候進來的,但等到他們二人去尋時,就發現這些入鏡人已經和善城其他人一樣沒什麼區別,分不清是真是假。
既對方身份不明,試探也試探不出,他們二人一合計,決定在那些人露出真面目前,也絕不暴露自己身份,先做善人偽裝著。
周齊道:“新來的估計也是善人,他發過了誓。”
莫單道:“還是去看看好,他只怕是說自己不是惡人,可他沒說自己是善人。”
周齊想也不想:“這城裡人無非善惡,還能有其他的不成?”
莫單一想也是,可他向來相信自己的直覺,那個少年郎瞧著,並不很像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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