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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秦謹玉望了一眼天色,冬日的太陽高懸在正當空。

“要不要叫上姚兄?”顧斂問。

文霽月眉頭一皺:“我剛才去時他還在睡著,誰知道他醒來後會是什麼樣?”這就是反對了。

蔣標嘿笑一聲:“那就這麼讓人幹餓著?聽說佛門裡一日只吃兩頓飯。”

文霽月斜他一眼, 冷笑:“把人叫回來要是發了瘋, 你擔這個責?”

蔣標連連擺手:“我的小姑奶奶, 何必這麼大火氣?我什麼時候得罪過你?不叫就不叫吧。”

被他們這麼一說,顧斂也覺得沒必要:“那就我們自個兒去?”

秦謹玉顫聲道:“文姑娘說得對,誰知道會不會出事?”

範世湘不說話。

於是一群人跟著人流往齋堂擠。這回去的地方又不一樣了, 僧人們的齋堂和香客們的竟不在一處,在早上他們去過的齋堂背面的一間大堂屋。

裡頭同樣掛著五觀圖,同樣寫著五觀詩,左右兩邊開開道來擺了整齊的幾溜兒長條桌椅,上面碗筷擺放好了, 還漾著水光。

他們不知不覺就跟過來了,其他人沒什麼大驚小怪,雲板打響後,自顧自挑了位置坐下。五個入鏡人就也揀了前後桌坐下, 偷偷看其他人。

秦謹玉仍沉浸於無休止的煩亂中, 她不明白自己為什麼心煩意亂,可那股焦慮不安的感覺仍舊如附骨之疽, 揮之不去。

“好姐姐,又看見你了。”男童清脆聲音從右側傳來。

秦謹玉嚇了一大跳,猛地扭頭, 就見才見過沒多久的皮包骷髏一樣的男孩坐在她右邊, 盯著她嘻嘻笑。

他脖子上仍掛著玉項圈,底下是個長命鎖。小細脖子伸長看過來, 讓人幾乎感覺他的脖子隨時要給那粗如嬰兒指節的項圈給勒斷。

男孩右邊也坐著一個骨瘦如柴的婦人,約莫因為在寺中,沒有過分打扮,但頭上釵環、頸間項墜無一不彰顯其家世不凡。二人約莫是母子,那婦人對秦謹玉微微一笑,一張枯瘦可怕的臉沒有肉,一層皮隨兩邊高高顴骨往上提而吊在嘴邊,十分詭異:“這位姑娘好。”

說著婦人一拽小男孩:“犬子頑劣,見笑了。”五指微紅的蔻丹在那雙慘白乾瘦的手上顯得猙獰。

秦謹玉啊一聲,心慌意亂道:“沒有沒有,令郎十分聰慧可愛。”

婦人笑得更開懷,沒再說話,空蕩蕩套了玉鐲的手愛撫著青頭白麵的男童,目光愛憐。

周邊來來去去幽魂一樣的影子穿梭,悄然無聲,背後還能窺見明亮恢宏佛堂,無端讓人覺得詭異又陰冷。

秦謹玉不由得打了個哆嗦。

沒多久齋堂就徹底安靜下來了,各自坐好,斂眉屏息,在一個領頭老僧帶領下跟著念供養謁。唸完了,又有僧人提了桶和勺來香客們面前依次行堂出食。

和早上吃的區別不大,粥換成了梗米,饅頭素包子窩窩頭都有,還加了小菜。第一遍行堂後,秦謹玉沒什麼胃口,草草吃完不剩一粒,安靜坐在原地等三遍行堂完,低著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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