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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一週時間裡,我每天都在大把大把地吞服這些花花綠綠的藥丸。
秦照庭也不忙著去視察他的分公司了,每天就在我這隻有六十平米的病房待著,像個失了業的紈絝。
有秦照庭盯著我,吃藥方面我沒法搞任何小動作。
那些藥物的副作用很重,我每天都過得潦草昏沉,經常第一次睜眼是午後,第二次再睜眼就已經天黑。
這一定是誤診。
這麼些藥吃下去,沒病也要變成有病的,我都要懷疑秦照庭到底是想治好我還是想害死我了。
一週時間快要結束,也許是即將回到熟悉的故土,出院的前一天晚上我難得有些精神,在床上輾轉反側許久都沒有睡著。
秦照庭已經睡下,他以西裝外套當作枕頭,腰背弓著一定的幅度,長腿也屈起收在沙發裡,看起來憋屈極了。
在這之前的一週他好像都是這麼睡的。
“秦照庭。”我小聲地用氣音叫他,“秦照庭……”
叫了很多聲後秦照庭終於慢騰騰地轉醒,從沙發上扭過上身來看我。
我拍拍床面,像那天晚上那樣邀請他:“分給你一半,你上來睡吧。”
秦照庭:“病床只能用來睡病人。”
“可這裡是高階病房。”
“那也不能破例。”
秦照庭說完翻了個身,直接斷絕了我與他好不容易連線起來的訊號。
我看他根本不是不能破例,而是根本不願意和我睡在同一張床上。
千萬不要再跟我扯什麼沒有在一起要保持距離這種鬼話了,秦照庭壓根不想和我在一起。
從始至終他心裡怕不是都只有安夏一個人,就連安夏的父親過世他也要半夜在我床前哭喪。
他能有多愛我,又能有多在意我?
不試試怎麼知道呢?
【作者有話說】
和機器人對話,小言可愛又神經……
話說大晚上還是不能寫一些吃的,剛才寫削蘋果,把我削餓了(咽口水)(咽口水x2)
“你在邀請我同居嗎?”
原定於安夏婚禮結束之後的旅程被打亂自是不可能進行下去,臘月二十四,我和秦照庭坐上了回國的飛機。
飛機行至高空時,我透過窗子看到了下方的那片小小的土地。
那片土地周圍環繞著許多小黑點,我不禁聯想到那座屬於安夏的四季如春的小島。
也許這輩子都不會再有機會過來了。
無論好壞,我總對某些“最後一次”的事物有些傷懷。就比如現在,這座島上留給我的都是些噩夢般的回憶,我卻開始想念。
出院之前復柏偶然得知了我有失眠的毛病,給我開了很多藥,他告訴我這些全都是有助於緩解失眠的藥物,我看卻不盡然。
除了開藥,他還將秦照庭叫進了辦公室裡進行不對我公開的秘密談話。
偷聽快變成我的看家本領,這次我沒有被他們抓到。
雖然沒有明說我不正常,但句句都在說我是個神經病。
也許是被複柏洗腦,我最近越來越覺得我有病了。
我的神經是從很早的時候開始的。
最初的記憶要源自於幼時起,在路上見到小貓時我要說你好,踩到小草要說對不起,高考前對於為我工作了三年的廁所電燈泡要鞠躬說謝謝。
這正常嗎?
我不知道。
我只知道我沒有見別人這樣幹過。
再比如現在,在萬米高空之上,在只有我一人清醒的機艙裡,我在和一座島閒聊。
我問它覺得秦照庭喜歡還是不喜歡安夏,它說:“關你屁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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