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點,一點一點,像髒了的星星,樓下雜物間的天花板總是蒙著一層灰,暗暗的,沉沉的。

但這裡的天花板很亮,很乾淨,就好像,好像他三年前住的二樓房間一樣。

他在哪?難道他喝酒喝斷片了?

沈桂舟扭過頭去,看見一張好看的、熟悉的臉,眼睛閉著,躺得筆直,睡得正香。

他不是在花店工作嗎?怎麼回這間別墅了?

“嘭”的一下,沈桂舟觸電似的彈起來,腰泛起股酸意,酸得他抿著嘴彎下腰。

“時疏……這才多早,再睡會兒。”張佑年夢囈。

怎麼回事,他怎麼會和張佑年睡在同一張床上,他們做了?沈時疏又在這種時候把他換過來。

無論怎麼樣,沈桂舟清楚,他得現在走,若是讓張佑年醒來見著他就遭了。

忍著微酸,沈桂舟輕輕掀開一角被子,撐著的手突然被抓住。

“沈桂舟。”聲音很冷。

張佑年醒過來了。

被子掀到一半,他腳還沒伸下去,卻動不了,張佑年的聲音跟定身符一樣,給他死死地定在了原地。

“誰讓你上我的床的。”

一陣推力,沈桂舟重心不穩,往前一跌,還好他調整了角度,沒用左腿膝蓋先磕上地。

初春的早晨還是很冷,他身上就套著一件睡衣,冷意襲來,冷得他連著打了好幾個寒顫。

但是膝蓋不冷,沈桂舟低頭朝自己的左腿膝蓋望去,左腿膝蓋上包著暖貼,儘管已經不暖了,但膝蓋包著還是有那麼點用處。

對了,是張佑年昨晚給他包的。他想起來了,不是沈時疏經歷的,就是他。

身體泛著酸,但是不像之前那樣,只剩下疼。張佑年昨天對他很溫柔,所以他不疼,除了暗自抽疼的心以外。

不知怎的,中途他蹙著眉,滴了幾滴眼淚下來,張佑年以為是他過分了,不敢再動,又是親又是哄,折騰了半天才繼續。

結束後張佑年也沒走,也沒給他送走,攬著他有一下沒一下地玩著他的髮絲,時不時說兩句“我好想你”,直到沈桂舟眼皮困頓地耷拉了下來,想著明天起床再洗個澡好了,就閉上眼。

下一秒就被張佑年搖醒,對著他說道:“時疏,還沒清理,小心明天發燒了。”

哦,他是知道不清理可能會發燒的啊。

沈桂舟想笑,都沒力氣笑了。

這麼溫柔,也不一定會發燒。

“滾出去。”張佑年說。

不用他說,他自己就會滾。

沈桂舟抓起落在地上的風衣外套套上,簡單地搓了搓劉海,扶著床頭櫃起身。

好像不小心碰倒什麼東西,一個盒子順著他的手掌掉到地上,“啪嗒”一聲,掉出藥片來。

帕什麼……

沈桂舟一愣,他好像什麼時候見過這個藥名,在紀忱的諮詢室裡。

沒來得及看清楚,盒子連帶著藥片被張佑年一把撒過,拉開床頭櫃的櫃子丟進去,連帶著櫃上的瓶罐盒子一塊,一同掃進去。

“出去。”張佑年說,拉著他的手臂把他從地上拽了起來,拉到門邊丟了出去。

沈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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