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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前的另一位德高望重的大善人能被他的族人們送上那座最高的山頭。
山下都是樹林,來的人多,便沒什麼野獸在此出沒。一眾送葬隊伍到此處後少了大半,有些跟著湊熱鬧的回去了。剩下的繼續送,送到了山腳下,呼哧呼哧喘氣,抬頭看著一眼望不到頂的山頭。
“歇會兒,等會兒再爬。”光是爬山就很不容易了,還要把這棺材送上去……
還好僱了幾十幫人,能輪著換。
兩家少爺乘車來的,縱使他們習武多年,看著眼前幾乎要竄到雲裡的山也不覺腿軟。
可來都來了,還能退縮嗎?
真退了,這小子豈不是能拿這件事嘲笑我?
兩人心中都如此想。
在山下紮營休息一晚後,第二天天未亮,一眾白衣人便抬著棺材上了山。
山路難行,前頭有人拿了鐮刀開路,長杖在一人高的野草堆、荊棘灌木叢裡敲,趕走可能藏在裡頭的蛇。拿了號子、嗩吶的人也輪番吹出動靜,驅走野獸們。
他們人這麼多,手裡各個帶武器,即便遇上了黑瞎子、大蟲,也不怕。
好在到底沒遇上,一路往上爬,中途不小心滾下去一兩個人,總算在天黑前到了山頂。
山頂端尖銳,原先被派上去打樁子的十幾人還在,跟著幫忙幹活兒,紮營帳,點篝火。火燒木頭白煙嫋嫋直上,升到雲端裡頭。
謝少爺和魏少爺都累得夠嗆,抬頭看去,也不免未眼前情形心折。
漫天星河似乎伸手可捉,夜裡的山風亦吹散了燥熱。
“等明日,送完丁阿婆最後一程,我們就下山,到時候,人人都有賞錢!”謝少爺宣佈。
一眾人歡呼,乾糧也吃得有滋有味。
第二日一大早,他們就起了。先設下祭壇,供桌,把新鮮瓜果、花束供奉給丁阿婆亡魂,樂班子奏響哀樂,棺材擺在供桌後的山石上,那塊石頭非常平整,能放下一口大棺材。
眾人面色肅穆,聽白事知賓念悼詞。念罷,刺耳嘹亮的嗩吶聲中,爆發出一陣又一陣驚天動地的哭喪聲。
這哭喪也有講究,哭給別人看時,那當然要哭得越大聲、越響亮,越好。哭小了,或是臉上乾嚎不見水珠子,那是你心不誠,不是真心懷念,死者也要不高興的。可這大聲吧,也不能蓋過了人家的悼詞不是?
可吹嗩吶的也有講究,你吹小聲了,讓人家的哭聲蓋過去,豈不是說你不賣力?
於是後來大家都學會了,念過後再哭。到這時,就成了哭聲和嗩吶聲的暗地裡較勁,看誰比誰響,誰能蓋過誰。
哭著哭著,原本。照在他們頭頂的太陽,被突然飄來的雲朵給遮住了,一陣陰涼。漸漸的,這陰暗的天又更暗下去,好像很快就過渡到了晚上。
那群人沒當回事,只以為老天爺也在給丁阿婆哀悼呢,哭得更響。
還有些人哭著哭著,身體就抽搐著哭撅過去了,身邊人連忙把他扶起來,扒眼皮喂水順氣,再感嘆一句:“實在是精誠所至,金石為開啊……丁阿婆泉下有知,也會高興的……”
天更暗了。
太陽被牢牢遮住,不洩露出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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