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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拍,“沒事,沒事啊……”
又是哄又是揉,細細喁喁好半天過去,不知是不是安撫起了作用,程巍總算平靜下來,面上的汗也漸漸止住。
天已經矇矇亮了。
程夫人露出一個笑,親自拿了帕子給他擦臉,誰承想,她手中打溼的帕子剛擦拭到眼睛上時,程巍就一個激靈,自重重噩夢中發出一聲叫喊——
“別挖我的眼睛!”
一句話,令在場眾人瞬間毛骨悚然。個別膽子小點的後退了兩步,目光驚疑不定。
“被魘著了說幾句胡話,你們慌什麼?”程夫人斥責道。
她照舊給兒子擦乾淨臉,掖好被子,一副鎮定模樣扶著桂孃的手起身要離開。
只有桂娘才知道,夫人那隻手冰冷無比,死死地抓住了她不讓自己軟倒下去。
桂娘也怕得厲害,程巍方才的表現實在駭人,就好像……真的有什麼人剜去了他的眼睛,以至於在夢中也驚懼不安一般。
“沒事的,夫人,沒事的。”她低聲勸慰程夫人,像剛才她對自己兒子的舉動一樣去給她輕輕拍背。
“桂娘,你說……慄奴剛才的話是不是真的?”程夫人越想越可疑,“他向來有什麼事情都瞞著不肯說,但這兩天他老是去摸自己的眼睛,有時候還捂著眼睛,好像很疼的樣子。”
“你說,會不會是衡哥兒他……”
“不是!”桂娘矢口否認,反手緊緊握住程夫人的手,“夫人,您別多想了,巍大爺只是夢裡說胡話,當不得真。”
見程夫人還是有些不安,桂娘勸道:“近來有些不太平,夫人您要是不放心,不如再請個大師做場法事?也好讓衡二爺泉下安寧。”
程夫人好似抓住了救命稻草般連連點頭:“你說得有理,是該請個大師看看。”
只是……她在京中也只能同那些商人家眷交際,真正高明的大師道人,只有官家才能請得動,她連面都見不著。想到此處,程夫人又心急起來,決定同自己夫君說道說道。
程大老爺全名程山海,程家幾代子嗣不豐,他對自己這個能幹精明的長子很是看中。大清早的夫人同他一說便上了心。
“說起來,近些時間確實不太平。”程山海一直做京中布料生意,哪家用什麼料子用多少,在他眼裡都是家中人數財力的表現。
程山海說:“這幾日,鋪子裡的白布皂布都售得多了,且都是粗布麻布這些只能做喪事的料子。我打聽過,有好幾戶人家都掛起了喪幡。”說罷,他一一列舉來,“方家、段家、丁家……還有個和我們同為本家的程家,他家中二公子睡夢中不知怎麼的就去了。”
程夫人驚得瞪大了眼睛。
她這幾日沒怎麼出門走動,竟不知發生了這樣離奇的事。
一般而言,布行在冬日前總要屯一批白布,因著冬日嚴寒,老人家多半撐不住。可眼下冬泉都破冰了,同時間去世的又幾乎都是年輕人,叫她怎麼不心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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