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節 (第2/3頁)
何一絲可能,他被糊弄了二十年,傾盡所有給別人養了兒子。
可理智上他不得不考慮——
只要私下再做一次dna鑑定,結果一看便知,姓蕭的撒這種謊毫無意義……
他越想心越亂,甚至渾身都微微發起顫。徐安易緊盯著他,怕他當場來個中風,又警惕他暴起發難。
最終耿鑫國咬牙丟下句,“無稽之談!”轉身像頭髮怒的公牛般衝了出去。
半禿的腦殼在徐安易眼中劃出一道綠光。
如此美妙。
徐安易欣賞完,轉頭欲請示:“蕭……”
話音猝然頓住。
蕭行言立在落地窗前,頎長的身影如孤松般冷峻,一貫的溫和淡然彷彿假面破碎,露出底下的寒冰稜角。清雋的下頜緊繃著,幽暗的黑眸中烏雲匯聚,暗沉得令人心悸。
就這麼一言不發,迫人的壓力如有實質,徐安易竟生出了些許寒意。
哦對,謝那什麼的……
耿鑫國那隻綠毛龜難道沒瞎編,還真的有那麼個謝某人的存在?
落地窗外海闊天高,白色的海鷗振翅翻飛,水天一片無邊無際的碧藍。
蕭行言緩緩地吐出一口氣,抬步朝外走。
她是怎樣為了謝錦潤向寧董爭取過,並不重要。情願與否,她現在是蕭太太,他只需要維持現狀。
感情於他,從來都不是必需品。
“告訴巴黎那些高定作坊,她定的東西都送到泰銘花園去。”
徐安易腦子險些沒轉過來,“可是那邊……”
雖然有專人打掃維護,可泰銘花園那棟天價的1號公館就是塊昂貴的老婆餅,裡面沒老婆啊。
“還有那些她喜歡買的牌子,讓他們搞清楚東西該往哪兒送。”
“……明白。”徐安易應是,接著請示:“要安排週六回景城的行程嗎?”
蕭行言腳步微緩。
吳小山轉達的原話是隨便、不重要、無所謂,她的意思,顯然是不想要他回去。
最終他只是淡淡地“嗯”了一聲,表示默許了。
***
寧緲一身小香早春度假系列的刺繡套裙,現身g.a.畫廊的開業酒會,一如既往,是全場眾星捧月的中心。
畫廊主人葛青陪著她看了幾幅畫,察覺大小姐興趣不大,他一拊掌,“對了!我這次在威尼斯挖掘到一個新人,let me show you——”
畫廊後方,他從箱子裡取出一副油畫,小心翼翼地擺在展架上,熱情介紹:“畫家名叫grace yao,特點是線條細膩,層次豐富,我非常看好她……”
寧緲的注意力沒有放在畫上,她盯著右下角的簽名,杏眸微眯。
y的提勾捲曲,閉合成扁狀的橢圓,像一個小小的音符。
寧緲驀然笑了。“原來是她。”
姚曇惜的這個書寫習慣,跟蕭行言一模一樣,從過去到現在,始終如一。
不知道是想昭示什麼呢。
世事就是這麼諷刺,如果不是姚曇惜,她或許根本不會認識蕭行言。
她第一次遇見蕭行言,還是在十四歲的生日宴上。
她的生日宴一向盛大,當紅的明星歌手欣然獻藝,作為小壽星的她頭戴精巧的鑽石王冠,熟練地接受著認識的不認識的叔姨爺奶們熱情洋溢的誇讚。
穿白襯衣黑馬甲的侍者們在賓客間穿梭,她無意間瞥見姚曇惜把一個侍者拉到樓梯拐角,倆人湊在一起不知道在嘀嘀咕咕什麼。
“……寧小姐認識grace?”
葛青驚喜的聲音讓寧緲回神。目光從畫上移開,她漫不經心一笑。
“我討厭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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