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山村喜事（五） (第2/4頁)

還是出現了一個小小的縫。秦宇幾乎把臉貼在門上，從門縫往外看——果然，有紅衣人靠著門守在那裡，秦宇對眾人很眼熟，就是剛才門口攙扶新娘的紅衣人。現在隔得近，秦宇發現這紅衣人不知道哪裡有點不對勁，秦宇也說不上來。

女孩看見秦宇的動作，有些好奇，她靠在秦宇旁邊，學秦宇從門縫往外看。但是那縫隙太細，光線又暗，她左看右看，什麼也看不見。她張大眼睛，看著秦宇問：“你在看什麼呀？”秦宇忙轉過頭一隻手捂住女孩的嘴，一隻手食指豎在唇邊，讓女孩安靜。但是已經來不及了，外面的紅衣人已經察覺到了動靜，它突然靠過來，此刻，只要它開啟門，就能看到門前的秦宇和女孩！

但是出乎意料的，紅衣人並沒有開啟門，而是側過身體，彷彿也在聽屋內的動靜。秦宇一邊捂住女孩的嘴，一邊屏住呼吸，靜靜看著門外，汗水順著秦宇的鬢角流了下來……

那東西似乎沒有發覺什麼，又回到守著的原位。秦宇鬆開禁錮住女孩的手，然後又朝她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往床邊移動。

秦宇敏銳地發現，自己剛才進來的時候也說了話，發出了聲音，但是卻沒有發生任何事，紅衣人也並沒有進來。剛才紅衣人卻突然對女孩說的話有了反應，這並不是什麼巧合，一切都發生在那個女孩從床上下來以後……

到了窗子邊，秦宇讓女孩先翻出去，女孩個子有點矮，翻得有些費勁，還磕到了膝蓋。但是她咬著牙一聲不吭，穩穩落在地上。秦宇也翻了出去，他帶著女孩往側門走，女孩也緊緊跟著秦宇，咬著嘴唇，眼睛裡的淚水還是直往下落，她只偶爾抹一把。

眼見著側門就在眼前，女孩心中一喜，就要衝出去，卻被秦宇攔住。昏暗的燈籠燭光下，女孩看不清秦宇的表情，但是警察這個身份讓她百分之百地信任秦宇，哪怕現在有些疑惑秦宇的行為，但仍然老老實實站在一旁，沒有出聲。

秦宇突然動手拉著女孩的手，把她拽進臨近的一間屋子。這屋子裡面的傢俱也很少，靠牆有一個櫥櫃樣的櫃子，下面不足半米高的空間，秦宇把女孩塞進去，然後自己也爬了進去。

兩人靜靜地趴在櫃子底，下面都是灰塵，還有一股奇怪的味道，秦宇說不上來，這味道有點熟悉，好像有點快遞箱的味道，又有點奇怪的灰塵味。

秦宇還來不及仔細分辨，就聽到剛才聽到的聲音越來越近……

在這寂靜無聲的詭異宅子裡，顯得格外清晰。

一個提著燈籠的人走了進來。秦宇不再有任何動作，女孩也在她身邊緊緊捂住嘴巴。提著燈籠的人在屋子裡逛了一圈，然後又停了下來。它似乎在分辨什麼，然後又一步一步朝櫥櫃走過來……

女孩躲在後面看不見，但是秦宇看得清清楚楚，這個提著燈籠的人後腳跟是離地的，看起來像是踮著腳在行走……這明顯不是人會做出的動作。

秦宇緊張地看著這個人漸漸靠近——這個人是真的會發出聲音的，和前院那些奇怪的賓客不一樣，秦宇一邊在心裡盤算這個人的身份，又一直在心裡不停地計算怎樣才能在被發現的時候逃脫……

突然！！

一張人臉貼在空隙處，蒼白的臉，黑色如同兩個窟窿的眼睛，怪異的腮紅，紅嘟嘟的櫻桃小嘴……

這哪裡是人，分明是一個紙人。

女孩躲在秦宇後面，早就閉上雙眼，把頭死死埋在秦宇背上。秦宇也再次屏住呼吸，他在賭，賭這個奇怪紙人和門口那個紅衣人一樣，靠聽力分辨一切……

紙人慢慢把臉收回去，他沒有發現秦宇和女孩。秦宇賭贏了！

紙人又逛了一圈，就往門口走，秦宇稍稍鬆了口氣，這才發現紙人紅衣中間，似乎有一圈紅綢斜掛著……這個紙人可能就是那個吳家的新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