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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1節 (第4/5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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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也不管他,坐下來,接過差役端上來的茶,微眯起眼睛,說道:“今天午後給揪到島上,聽登、萊、河間等地的海商以及集雲社在這裡的主事人好一陣抱怨——如今海路艱險,這海冰比去年還廣,天稍暖,津海左岸都是浮冰,津海倉收的是淨糧,這運途損耗卻要海商及集雲社背上。去年給定的腳錢,也是由於之前沒人幹過這事,在湯公在時草草擬下,年後大夥兒一核算,跑了大半年下來,非但沒有賺到銀子,還牽累大夥兒都往裡貼了不少銀子,商人言利,沒銀子賺,這人心就難聚攏,我也覺得為難,才過來找黃大人你商量……”

黃錦年眼眸子一收,盯著林續文的臉:為保持從山東到津海這條海上糧道,朝廷幾乎要往每石米里貼五百錢的腳費,雖說比從晉中走陸路運糧來要節儉得多,但相對於海路,已經是相當寬的腳費了。

這個腳費,便是登州水營也願意進來插一腳,只不過給李卓、湯浩信、林續文等人給合力攔著,湯浩信、林續文是什麼居心不用說,但在這件事上,李卓施加阻力,也使得一些人對他頗有微辭。

黃錦年見林續文、林縛以提高船運腳費相威脅,按下心間的怒氣,說道:“登萊海商的人心都散了嗎?”眼睛卻盯向林縛在北邊的代理人孫尚望。

這個河間府秀才出身、早年只能去濟南給富戶當西席先生混個溫飽的孫尚望,如今已經是林續文、林續一系在津海的重要人物,登萊海商將糧運到指定倉港御貨,但與倉場並無直接的銀錢往來,以孫尚望在北方為代表的集雲社才是全面跟戶部、倉場進行結算的中間商。

提高效率的同時,在集雲社居中協調,也避免在當前商人地位不高的情況下,海商給官吏任意盤剝的事情發生。

“的確如此。”孫尚望不動聲色的說道。

“到底要賺幾分,人心才不散?”

“每石糧漲五分銀才夠。”孫尚望說道。

聽孫尚望如此說,黃錦年再好的脾氣也忍不住瞪大眼睛,每年指望津海糧道輸入兩百萬石糧,每石糧漲五分銀,也就意味一年要多一百萬兩銀的腳費,林縛還真是敢獅子大張口!

張文燈心裡也琢磨不透,林縛這是要往崩裡談嗎?戶部哪裡還有一百萬兩銀的餘錢擠出來?

第17章 密會

夜深人靜時,急馳而過的馬蹄聲彷彿春雷在甜水巷裡滾動,騎客跳下馬來,胡亂的將韁繩系在拴馬柱上,走上臺階抓起大銅環“嘭嘭嘭”的叩門,門官在裡廳聽到馬蹄聲就起來探看,這時候問道:“誰啊?”

“津海急函,相爺有沒有睡下,總制大人吩咐要喊醒相爺的……”

硃紅大門“吱啞”開啟,老門官張成探出頭來,白茬茬的鬍渣子有些亂,都說宰相門前七品官,張成這個門官還真有品級的儒林郎,藉著簷頭挑出來的氣死風燈,看清來人相貌,說道:“是耿欄頭啊,相爺等著津海的信呢……”吩咐小廝將馬牽進來給料食,帶著來人往內府走去。

張協為右僕射兼中書侍郎,名義上還是次相,但由於陳信伯只任左僕射不兼門下侍郎,有首相之名而無首相之權,非召不得出入宮廷,幾乎不參與政事——張協才是大越朝此時大權獨握的權相。

時唯正月,天寒未消,西屋中間的獸首銜環大銅盆裡炭火燒得正旺,時年五十有七的張協坐在火盆旁的檀木桌前,正端筆書寫奏章,他聽到重院疊樓外的馬蹄聲,手裡的筆也是稍稍一停,恭然站在一旁伺候他寫奏章的是他的次子張希泯……

與湯浩信二次皆不賢不同,張協二子張希同、張希泯都是進士出身,在當朝有“一門三進士、父狀元子探花”的美譽,長子張希同隨寧王南下就藩,次子張希泯考取進士稍晚,擔任翰林還沒有外放的機會,實是張協在京中的重要助手。

張協面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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