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節 (第4/6頁)
通曉軍務、庶務,心思又細密,精力充沛,更是優秀的參謀人選,有他襄助軍務,林縛要省力不少。
林縛便邀顧嗣元、馬朝上山去,在山間林蔭道下問起山東的勢態。
去年東虜就是在十月初破邊入寇,時至深秋,北方的局勢也陡然緊迫起來,嶽冷秋甚至將長淮軍主力調到淮河北岸駐紮,做好北上勤王的準備——這也是林縛以崇州勢態要挾蕭百鳴撤出軍山寨的根本,韓載根本從江寧請不到援軍——黃河大堤上聚集的三十萬民夫也是一個令人十分揪心的問題。
湯浩信在山東也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但是這事不歸他管轄,只能布些後手,不能改變局面。朝廷要搶在開春之前將黃河大堤修復、恢復平原府境內的漕路,就張協以及內廷來說,肯定不希望將咽喉之要害繫於糜費甚巨的津海糧道上,但又拿不出更多的銀子來改善修堤民夫的處境——即使能拿出更多的銀子,官吏貪腐嚴重,無力整頓吏治,最終也不可能有什麼助益。
此外,劉安兒、羅獻成、龔玉裁等部流寇大規模侵入西秦、川東、中州,也分股進入晉中、荊楚、荊湖等郡,誘導窘困鄉民屢屢舉事,府縣屢屢告失,官兵偶有勝績,也只是勉強維持局面。
中原大亂、邊郡又臨大敵,面前這樣的天下大局,林縛也只能守住崇州觀望了。
第83章 兵臨城下
顧嗣元昨天就帶騎兵護送其妹薰娘送嫁來崇州,除了顧嗣元、馬朝外,林續祿、趙舒翰等人能脫開身、又不畏崇州危局也都一起到崇州來觀禮。
林縛昨日人還馬不停蹄的在鶴城巡視防務,今日趕回崇州,自然要在宅中設宴給眾人接風洗塵。
緊迫的局勢沖淡了大婚的喜慶,山上也加強了戒備,東南麓削土覆磚的障牆上刀兵林立,衣甲折射著黃昏時的夕陽光澤。
夜宴前,林夢得也上山來陪席,林縛陪眾人在禪院前的場地上觀望山南的江天,風吹過,有幾片落葉飄過,直墜山崖下去,久久不墜到的江面上去。
“要去沉痾,必學崇州下猛藥不可,”趙舒翰倒不擔心在嵊泗諸島聚集的東海寇會撕破江東左軍在崇州的防線,心裡念著仍是天下大勢,朝廷安危,“我今日走一趟西沙島、西山河口,林兄在崇州清僧院、查公田、抑豪族、扶弱民,無一不是中興之策,若諸郡府縣能學崇州,流民不為害,又不虞缺養兵之資,人人勇戰,奢家、東虜何足為患?”
趙舒翰雖有大才,卻仍然幻想大越朝能有一個雄才偉略、英明神武的皇帝將搖搖欲墜的元氏王朝帶出困境。
林縛微微一嘆,在他回崇州之前,崇州的官紳勢族勢力已經受到嚴重的摧殘,他在崇州興清僧院、查公田、抑豪族諸策才沒有遇到多少阻力,卻是其他郡縣難以效仿的。
顧嗣元、趙舒翰、林續祿等人都知道林縛要忙於防務、兵事,夜宴後便告辭下山回住處去。
月灑窗前,林縛坐在案前瀏覽各地塘抄。
江東左軍還沒有條件建立一個完善的覆蓋諸郡的情報體系,林縛主要還是從各地遞來的塘抄、邸報裡,判斷天下大勢。
只是塘抄、邸報裡充塞著虛誇瞞報,往往相鄰府縣官方傳出來的訊息就迥然不同,報喜不報憂是官場常態,另外時逢王朝末年,諸多官吏也陷入無以自拔的困境,變得戾氣、急躁,傳抄、上呈的訊息自然也無法客觀真實,矛盾處比比皆是,幾乎十封塘抄裡沒有一封值得完全信任。
要從這種種彼此矛盾的塘抄裡去偽存真的進行對比,篩選出一些有用、較為可信的資訊出來,就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宋佳卻有一種異乎常人的才能,總是替林縛將最有價值的塘抄放在最上面,並用硃筆將虛張瞞報的地方點出來。
林縛連翻了幾封塘抄,都是浙東地區明州、會稽諸府縣的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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