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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0節 (第4/5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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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還是不希望淮東太得勢,那就只能寄希望嶽冷秋在池州把仗打得漂亮一些,能分一分淮東的風頭……

高宗庭舉目望向遠處,對元錦秋的感慨不以為意:江州已陷,嶽冷秋在池州必然要出兵攔截西逃的浙閩軍,不然對上對下都難以交待,在淮東面前也就失去要價的底氣,但嶽冷秋會將手裡僅有最後一點本錢都拼光嗎?

即使嶽冷秋將手裡最後四萬兵馬跟浙閩軍拼光,哪怕將叛首奢文莊擒殺馬下,他能得到什麼?

奢文莊在最後選擇儲存實力、率部西撤,而不是往南收縮,對嶽冷秋的心態又怎麼會沒有深思熟慮?

江州失陷,黃秉蒿降,嶽冷秋所率東進的四萬江州兵,有一萬是黃秉蒿的舊部,江州被圍時,這一萬兵馬就鬧得要回救江州,差點鬧出亂子;此外,池州離江寧遠,離江州近,奢飛熊陷江州之後,從江州出發,三百里即到池州城下,洞庭湖大寇揚雄已附奢家,與逆流行舟不同,在揚子江裡順流揚帆而下,三百里路程晝夜之事——這種情況下,嶽冷秋敢率四萬兵馬出池州城跟奢文莊堂堂而戰嗎?

算著時間,黃秉蒿降,恰恰也是永興帝棄江寧的訊息傳到江州之時。應是江寧淪陷,叫黃秉蒿生出大勢已去的絕望,不然就算親族被執,黃秉蒿多半也不會輕易獻降……

當日在文華殿爭執西逃之事,陳西言說“社稷或存、帝室將亡”的話,倒非危言聳聽,人心所向不是一兩句話所能說得清楚的;想到這裡,高宗庭又想:也許黃秉蒿還能爭取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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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初二,清晨的崇州,霜覆大地。

車馬轔轔出新城北上,鐙亮的鎧甲反射著朝陽耀眼的光芒,對淮東官將清楚的民眾,瞬時能看出這支車馬隊的不凡來,坐車的不論,在隊伍前頭騎馬而行的秦承祖、林夢得、孫敬軒、吳梅久、周廣東、孫豐毅、李書義等人,無一不是淮東留守崇州的要員,他們一起出新城往北而行,是做什麼?那隊伍所擁的三輛馬車裡又坐著誰?

難道這數日來所傳,請太后還都一事,今日便要成為現實?

舊城這邊拂曉時就派兵卒淨了街,甲卒從舊城南城門一直列站到海陵王府。

早就得信的苗碩、左貴堂等人,在海陵王府的大宅門裡,心情又是激動又糾結:江寧那裡還打著仗呢,這時候淮東就請太后還都,是不是早了些?

留在崇州的人,還不知道江寧城裡的浙閩軍今天清晨就大亂了。

車馬隊到海陵王府前,秦承祖、林夢得二人領著崇州留守的官員唱諾:“社稷危難,帝棄江寧,巡狩淮西,我等奉彭城郡公之命,懇請太后為社稷念,還都主持國事!”在海陵王府之前行三跪九拜之禮……

苗碩等人將裡面將朱漆正門開啟,迎將出來,笑臉道:“秦、林諸位大人,是怎麼個事情,這大清早的就鬧這麼大的動靜?這外面天寒地凍的,還是快進來暖和暖和吧!”

“無太后旨意,我等不敢逾越。”秦承祖回道。

“我這便去請太后旨意!”苗碩說道,淮東一板一眼的做事,他也不敢馬虎,小溜起來跑回王府東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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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苑裡,海陵王元鑑海按奈不住激動的心情,在廂房裡不停踱步,聽著外面的動靜,但又聽不真切,心裡火燎火燎的。

雖說淮東這次是請太后還朝,他這個海陵王頂多是跟著回江寧去,大事暫時還跟他沒有關係,但終究是離開崇州這個窮鄉僻壤,離龍庭大大的跨進了一步,怎叫他心裡不激動?

太后梁氏反而像一截枯木似的坐在鋪著厚褥子裡的椅子裡,大半天沒有什麼動靜,身子枯瘦,但精神矍鑠,耳目也比往日靈便多了,聽著輕便跟踮了腳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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