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0節 (第1/6頁)
在傳言林縛將設崇學館之初,趙舒翰曾以為林縛會邀他入館,也曾心裡默默想過幾種拒絕的言辭,何曾想他與張玉伯的去職,林縛最終並沒有挽留之意,而在國公府之下設崇學館也根本與他沒有半點瓜葛——與崇國公府沒有半點瓜葛本是趙舒翰在年前就堅定的心願,但真正的給遺忘在角落裡,心裡又忍不住的失落。
二十餘載宦海沉浮,竟是沒能走出功利之心,趙舒翰突然又覺得自己悲哀、可憐而心傷。
“正想著玉伯兄、舒翰兄過來呢!”元錦秋看著趙舒翰與張玉伯拾階登樓,長揖行禮,笑著請他二人上樓入雅室飲茶,與外間的樓廳錯開,但不會叫議論計程車紳看到他們而彼此尷尬。
元錦秋也是一個尷尬人物,他與帝黨格格不入,甚至早年與其父弟關係很是對立,但他終究是帝室孤臣元歸政之子。那些個觀望形勢的元越舊臣及江寧士子們,一時間沒有辦法融入公府,但也不想跟帝黨有什麼瓜葛,即使來藩樓飲宴,也不願跟他這個永昌侯多接觸的。
張玉伯、趙舒翰辭去官職,閒賦在江寧,也是兩邊皆不搭,倒只能跟元錦秋湊到一處,每日除了著書外,便是來藩樓聽著士紳議論時政打發時光。
藩樓是由宣政司指定、在江寧發售宣政邸報的二十四處場所之一,除張榜文告外,宣政邸報是市井之民及士紳能夠了解時局的有限途徑之一。
每逢新一期的宣政邸報發售,藩樓必成士紳議論之所,宣政司倒也不禁這個。
“初傳國公府要大興新政,時人多議論會滋生是非;但看這諸多新政下來,這國公府治天下軍政的局面就沒法更改了吧?”元錦秋等著趙舒翰、張玉伯過來小聚,新茶早就沏得,執壺替他二人滿盞,“不過三日前樞密院新發的攤丁入畝、逐田畝數分等減免田賦令,也許會惹出一些是非來?”
張玉伯輕輕一嘆,說道:“公府所佈之政,違舊制創新舉者甚多,確實有違時人之觀念;但天下權無非財武二事,有財得養武備,有武備才能護財權。林縛初入江寧,就將把這二事看得比誰都透徹。得這二者,帝統國柞都能改,而舊制、宗法不能改乎?攤丁入畝、行畝稅差法,是個良法,換在舊時來行,也許會惹出大紛爭;但在此時想惹紛爭,難!”
攤丁入畝、行畝稅差法,是林縛在樞密院之下設立稅政司之後,對天下丁稅田賦統一推行的新稅政。
新稅政的核心,是將目前丁戶所承受的田賦、丁稅以及各種人頭攤派,統統攤入到田畝裡進行核算再進行統一的減免。
戶擁田畝在四十畝以下後,攤丁入畝後田稅繳額減免到慶裕年之前的水平,相比較此時大約能減去三分之二的負擔。
戶擁田數在四十畝到三百畝之間,攤丁入畝後田稅繳額減免到崇觀八年之前的水平,相比較此時大約能減去二分之一的負擔。
戶擁田三百畝以上者,攤丁入畝後將減去永興初年以來的三次加徵,約減去四分之一負擔。
不過,從此之後,無論公卿貴戚、販夫走卒、士子儒生,皆攤丁入畝,按律徵納田稅及市商稅,皆有應徵入伍為兵役之義務,廢除此前一切的免稅役之特權。
攤丁入畝之後,全國田稅將形成三級稅差,畝稅最低將二十抽一,最高者將十抽一,相差為一倍。
林縛在樞密院令裡也擬文公告天下:“虜寇侵來,貧者流離失所,而富者所失更劇、境遇尤慘,故而人人思治、立官佐、設軍隊以護國家;然而貧者不思所得少且所失少,出入沙場征戰拋頭顱灑熱血者不知凡幾,戰場何見幾個富者?故而,此次調整稅政,貧者免多,富者免少也!”
林縛便以此為依據,一錘定音,確立攤丁入田、行田畝稅差之制,使無田者不稅、少田者少稅、多畝者多徵的新稅政。
田稅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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