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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節 (第1/8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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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梁大人,你這是要去哪裡……”林縛故作詫異的問道。

“想不到林賢弟真是好興致,‘春暮坐船賞春光、春風拂面應不寒’,卻害我等在東門翹首企盼等了好久,等會兒,林賢弟可要自罰三杯酒才能過關。”梁左任走過來親熱的挽著林縛的胳膊,他知道林縛雖是石樑縣人,但對縣裡的官吏認識不多,便站在街頭,介紹身後諸人給林縛認識。除了縣裡的諸多官吏外,縣上的名流士紳也來了不少,柳月兒的亡夫之父肖義貴也在其中。

梁左任乃同進士出身,為宦十載,如此是石樑縣正七品的父母官,論身份、論地位,都要遠遠高過舉人出身散階也才正九品儒林郎的林縛,但是真正的權勢體系並不是單純依照這些表面的職位、出身來排位序的。所謂宰相門人七品官,林縛身為顧悟塵門下第一紅人親信,實際分享的是顧悟塵作為按察副使、楚黨新貴的權勢,便是江寧城裡也沒有多少人會開罪於他。梁左任如今也意識到當初將肖家娘子送給顧家當廚娘是招臭棋,得罪了顧夫人,即使顧悟塵還念著他的好,為家庭和睦也不會對他有什麼表示,梁左任想要有所挽回,對林縛自然要親熱,當街迎接雖說有些突兀,也不算十分的過分。

“這位是肖家翁?”待梁左任介紹到肖義貴時,林縛作揖臉帶詫異的說道,“待會兒,我可要多敬肖家翁幾杯酒……”

肖家小寡婦給林縛連皮帶肉吃進肚子的醜事已經傳遍縣裡,使肖家門風受辱,肖義貴忍氣吞聲了許久。午前林縛使人送來拜帖,他將人送走後,就將拜帖撕了粉碎,心裡自然是極不願意出席晚上的宴請。梁左任讓縣主簿陳凌親自到宅子裡來請他,肖義貴不得不硬著頭皮出來。

林縛這麼說,其他人嘴角都起了笑意,肖義貴卻只有悶聲說道:“不敢當,不敢當……”

肖家在石樑縣裡也是大家勢,做綢布生意發家,在縣裡、在東陽府城有三家綢布莊子,也有千萬傢俬,放在江寧城裡也能算是鉅富之家。

肖家雖事商賈,但猶重門風,鼓勵子侄讀書,想混入書香門第,家中女子名節之事就不得不認真。當初怨恨柳月兒剛嫁過十天就剋死自己的兒子,肖家才將她趕回孃家,可絕計不肯讓她改嫁他人辱沒肖家門風的。知縣梁左任要將小娘子送給顧悟塵當妾,肖家屁也不敢放一個,什麼門風不門風,在絕對的權勢面前當真是屁都不如,縣裡也沒有人敢說叨,但是誰能想到顧悟塵轉手將小娘子送給門人林縛?這便成了肖家在石樑縣裡給別人說叨的笑柄。

石樑縣與江寧府緊挨著,船來車往,有什麼訊息傳得也快,林縛在江寧的跋扈之名,石樑縣裡也有傳播。起初肖義貴還想著要將柳月兒討回來給他死去兒子守節,漸漸林縛的名聲越傳越兇惡,肖義貴自己就想息事寧人算了。畢竟柳月兒是梁左任介紹給顧家當廚娘,在林縛身邊也是頂著廚娘的名義,肖義貴想告都告不贏,起碼要等柳月兒懷了身孕有確鑿證據才成。

肖義貴對這事也抱著拖一天是一天的態度,林縛公然來替柳月兒討名份,他就有些動火了。

按說林縛九品的儒林郎出行只能隨身有兩名隨扈陪同,看著林縛身後八名健銳漢子都帶著刀,聽林縛話裡意思是今夜就要將柳月兒的名份問題解決掉要納其為妾,肖義貴心頭雖然火大,也不敢流露出來。縣主簿陳凌到府上勸他出席今晚的宴請就說得明白,按察使司職掌獄訟,顧悟塵出任江東按察使指日可期,雖說肖家在石樑縣有些家勢,但是林縛他日要構陷肖家,梁左任稍加配合,肖家的日子就難捱了,都說“破家縣令、滅門知府”,林縛甚得顧悟塵信任,權勢可比“破家縣令”不弱。陳凌要肖義貴早就備好“柳月兒從肖家下堂”的文書,與其硬著頭皮強扭,不如拿這個來交好之。肖義貴雖然心間義憤,也覺得陳凌說的是理,此時不管怎麼搞,都搞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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