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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4節 (第2/5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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亂子。”

“……”張苟有話哽在喉嗓口,卻吐不出來。

“有人為‘將相寧有種乎’而造反,想掙一番富貴榮華。有人是爭一條活路而造反。不造反是死,還不如造反闖出一條活路來。有人是為信義,有人是身不由己。還有一些人是將天下大義擔在自己的肩上,要為天下蒼生爭一個不吃人的世道來,”林縛問道,“你們倆當初為什麼造反?”

“……”張苟見林縛的眸子盯著他跟陳漬,似能看透人心,而林縛的每一句話都如大錘,打在他的心臟上。

陳漬甕聲說道:“我一膀子力氣,一人能幹三四人的活,家小還要三天兩頭的餓肚皮,這賊老天還有天理了?早年流匪作亂,我應募去做堡丁,一次得了六個首級,堡裡報功時,卻變到別人頭上;流匪再來時,我便拿堡頭的頭顱去投流匪,一下便做了旗頭,便鐵心去做流匪了!後來就跟了安帥。”

張苟翻身從泥堤上爬起來,退了一步跪下,說道:“末將幼時孤苦,流落邊地,給編入軍戶,常受屯堡裡的將官欺侮,心裡就恨這世道恃強凌弱,不給窮人活路。早年間,浦子裡的魚課、船稅一增再增,每年都翻幾樣新名堂,水寨都沒有活路,更不用說下面的漁民,便索性舉旗造反。想要闖出給大家一條活路來,讓那些魚肉滿腹的官老爺們一個教訓。只是此路艱難,四處碰壁,頭破血流,殺來殺去,沒有出路,身邊人死了一茬又一茬,便變得麻木,心裡有種想到沾血的暴躁……也就忘了當初為哪般來造反的了!”

“我常對淮東的將卒、官吏們說:你們所食所穿所拿俸金,都是民眾耕種、都是民眾織縫,都是民眾捐給,你們也就只能拿赤血忠誠來回報。我又跟他們說:你們要是做不到這一點,甚至將民眾當成牲口欺侮、壓榨,也就不要怪民眾聚集起來,從你們嘴裡拿掉他們的糧食,扒走他們的衣服,搶回他們捐給的俸金,甚至砍下你們的頭顱、造你們的反!”林縛緩緩說道,“你們倆,一人是為恨不公,一人是恨盤剝,恨這天下之大沒有給窮人留條活路。淮東沒有什麼宏圖遠志,只想盡最大的可能給天下蒼生多掙一條活路出來,你們在淮東一年,所見所聞所睹,我何曾有半句話誆你們?難道淮東就沒有容得下你們二人的地方?”

張苟心如受重捶,叩頭說道:“既入淮東,絕無二心,張苟甘為大人犬馬,永世不渝!”

陳漬這時候才跪起來叩頭,說道:“只要不讓我去打大小姐,去打杆爺,我也不想離開淮東!”

“好,”林縛拍了拍屁股站起來,說道,“張苟,我知道你在努力習水戰,我調你去靖海第二水營任指揮參軍。海戰複雜,你要多學多問多看。陳漬,我調你去崇州步營先當一個副營將,秋季要打岱山,留給你熟悉部屬的時間不多……你們要記住你們今日所說的話,我只要你們不要負了你們今日所言就行!”

第70章 長樂王

隨州桐柏山南麓,秦子檀自斷了一臂,穿著青衫,站在白雲湖畔,眺望著羅獻成的流民軍大營。

在劉安兒在徐州給誘殺之後,羅獻成就成了中原腹地勢力最大的一股流民軍。

雖說被迫撤出壽州,受了些挫折,但西進佔南陽,又陷襄陽,此番再克隨州,諸戰都極順手,將南陽、襄陽、隨州連成一片,羅獻成所部的聲勢又恢復到極盛。

羅獻成等不及返回襄陽大本營,就迫不及待的在隨州自稱長樂王,分封百官。

荊湖混亂一片,各地都在調兵遣將,要對長樂匪加以圍剿;路途自然更加的險惡,與隨扈扮作商旅的秦子檀歷經辛苦,潛來隨州,差點先給流民軍當成肥羊宰了。

數騎策馬而來,在烈陽下踐踏著炙熱的泥土,奔到跟前,領頭人發聲喝問:“哪個是秦先生?”

秦子檀獨臂負於身後,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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