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節 (第4/6頁)
子大家都懷疑是地方上有人針對顧悟塵所為,兵馬司這邊除張玉伯之外,其他官吏都敷衍著不盡心去查案。林縛也是在顧悟塵對江島大牢清獄之後,才完全將江島大牢控制在手裡的,張玉伯卻沒有這麼好的機運。江寧府兵馬司除了左右司寇兩人是京派官外,其他官吏都是江寧府檢選出身,以及下面的班頭、卒目以及弓刀手與馬步兵也都是江寧當地豪民或軍戶出身,上面還有江寧府尹王學善強勢壓著,張玉伯徒有長官之名,他對兵馬司的控制力實在很弱。再說昨夜襲營者兇殘異常、手段老練毒辣,以兵馬司的人手怕是出面應付不得,但是按察使司不能從江寧府手裡將案子接過去,就沒有正式出面的名義,林夢得嘆氣說道,“按照慣例,這案子拖下去只怕又是要不了了之了,畢竟死的都是無關緊要的流民——你有沒有聽說,陳芝虎率部過武縣裡,心煩流民塞道,拿騎兵將塞道的流民當成兇徒衝殺了一通?”
世道如此,也難怪林夢得有息事寧人的心思。
林夢得拖到天黑才趕過來,清晨知道訊息後他一直都盡力在城裡幫著置辦緊缺的傷藥以及在東陽會館裡將館舍騰出來安置這邊轉移進城的傷者,延請郎中救治看護,還組織鄉黨捐錢捐物。這時候也體出鄉黨凝聚力的時候,才半天多時間,捐錢捐物就超過百萬錢,還有十多人跟著林夢得一起押送捐贈跟緊急置辦的十車物資出城來探望。
曲家曲武陽獨子失蹤一事,曲家自然也瞞不過太久。曲家拖了幾日,既找不到人,又無人到門上來勒索錢財,而曲武陽之子本是江寧有名的公子哥,幾日不露面,他人自然起疑心,曲家便正式向秣陵縣、江寧府具狀告訴。
曲家當然不敢說曲武陽獨子曲文斌是流民慘案發生當夜在楊樹林外失蹤,捏造了其他地點,秣陵縣與江寧府派人自然更是查不到任何的線索。由於曲家在江寧的財勢驚人,曲武陽獨子失蹤一案當即成為河口流民慘案之後又一樁驚動江寧的大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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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按察使司沒有管轄權,江寧兵馬司下面人手對偵辦案子又十分的敷衍,自然查不出什麼蛛絲馬跡來。幾天相安無事後,張玉伯也迫於壓力將刀弓手撤回城去。
林縛也不管不問,他無法對張玉伯苛求太多,幾天時間裡,秣陵知縣陳/元亮以及江寧刑部主事趙舒翰等人都前來探視,他們對此案也無能為力。
發生這樣的事情,林縛更是無法脫身到別處去,他白天回獄島處理公務,入夜之前,他就帶著護衛武卒住到岸上來,又借這次事件,他將護衛武卒增加到十二人。雖說獄島對河口這邊也沒有管轄權,但是林縛每天帶著護衛武卒到岸上來過夜,甚至有時候林縛有事在獄島上耽擱了,便先派周普率領護衛武卒到岸上來警戒,旁人也無法多說什麼。
大概也是江堤內側那片地的地主跟曲家都想跟流民襲殺慘案撇清關係,不想林縛以及按察使司將懷疑的目標放到他們頭上,林景中再去曲記收租棧問江堤地權的事情,一直未露在的地主第二天就主動找上門來,同意將江堤內側兩百多畝地以每畝七千錢的價格悉數轉讓售給集雲社。
對於年收成能有五六石的良田,即使在谷糧廉賤的江南,每畝七千錢的售價實在不能算得上高。
曲家更想洗脫嫌疑,沒有就收租權的問題刁難集雲社,一枚銅子都沒要補償的就解除了之前的收租契書。這兩百多畝原先由十二戶佃農租種,集雲社給佃戶補了青苗錢,又僱傭之前這些佃農給集雲社做工,之前一直遲遲無法解除的地權問題,卻在慘案發生之後迎刃而解了,也可以說是因禍得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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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八日那天,葉楷的正業堂將《提牢獄書》兩套雕板全部制刻完成,還印了四冊實樣書派人送到河口來。這一天,江寧刑部主事趙舒翰正攜友到河口來拜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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