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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河邊，站在河邊，河水裡傳出來的味道更刺鼻一些。

週遊說道：「像晨曦紙業這麼大的生產規模，要想排水達標，每年投入的治汙成本少說也要六千萬……他們這樣光明正大的排汙，給環保局處罰能有多少？頂天每年給罰一兩千萬，大家都會算這筆經濟帳。各地的環保局都在搞創收，環保局大概也在支援他們一直這麼排下去吧。我們的營林工作在江南省受阻，也與晨曦紙業有很大的關係。」

許鴻伯說道：「作為一家大型的國有企業，本來就是培育中高階官員的溫床，也使晨曦紙業與地方官場形成盤根錯節的利益關聯，江南省副省長葉祝同、安順市市長江鍾平等多名江南省內的實權人物都是出身晨曦紙業……」

張恪微微嘆了一口氣，抿著嘴抬頭看著天空偏斜的白日，又垂下頭笑著說：「還是當名紈絝子弟容易些。」

「是啊，要容易多了，」許鴻伯笑著應道，「不過話又說回來，要是不選擇一條艱難的道路去走，錦湖也不可能有今天的模樣，但是走到這一步，錦湖也必須選擇一條艱難的道路去走，才能真正的將局面走開……這麼說，也有些『天將降大任』的意味吧？」

張恪笑了笑，低頭沿著河堤往東南走去，心裡盤旋著「天將降大任」這句話，莫明其妙的重回九四年，總不至於只是為了做一個紈絝子弟吧？前方到底有怎麼的宿命在等候自己？考慮這些問題，多少有些沉重，卻是一直以來都盤亙在腦海里揮之不去的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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