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玻璃升起,車子駛離。
方向盤後的沈濯面無表情地開車,腦海里已經晃過了一百種一千種讓那個宋書華在於逸秋身邊消失的辦法。
開車目視前方,沈濯的神情不加掩飾的陰沉到底。
第45章
沈濯只覺得心痛
突然,沈濯按雙跳,急剎,把車停在了路邊。
他雙手緊握方向盤,閉眼躺靠座椅,不讓腦海里那些亂七八糟的繼續下去,也不讓自己繼續往下沉。
他自救一樣,拽著自己的心緒拼命向上。
因為沈濯內心深處有一個本能的意識,那就是他好不容易有了現在幸福的生活,他不能搞砸。
他是可以用手段,甚至在神不知鬼不覺、不讓於逸秋察覺的情況下,就讓那個叫宋書華的從此身邊消失。
然後呢?
他這輩子自作聰明的時候還不夠多嗎。
上一次他就害死了姜燃,這一次,於逸秋會不會也流著眼淚說恨他。
過往回憶、心底陰影與眼前現實攪合著內心,抑鬱症犯病時才會有的昏眩和心悸幾乎要重新籠罩向沈濯。
沈濯用了很大的心力,去想於逸秋、想這麼久的幸福生活、想生生,才把惡念和心緒一起強壓了下去。
他握著方向盤的手背上筋脈暴凸,額頭頸間全是一層細汗,胸腔也跟喘息似的起起伏伏。
他閉上眼睛,不允許那些暗晦的手段再出現在自己腦海里,與此同時,因嫉妒氣怒而起的無力感牢牢地扒抓在心口。
他真的真的,從來沒有想過於逸秋會不愛他這件事。
在成年人的世界裡,愛與親密相伴幾乎是等同的,他以為他對於逸秋是怎樣的,於逸秋對他也會有著相同的心意。
他以為他們過著一家三口的幸福生活,於逸秋的心便也寄靠他的身上。
原來不是嗎。
原來根本不是他潛意識裡以為的那樣嗎。
清晰地意識到這些,終於發現於逸秋不愛他這件事,拋開所有的情緒,此刻的沈濯只覺得心痛得無以復加。
這是過去任何時候都沒有過的痛,姜燃死的時候也沒有,或者說,這兩種痛是截然不同的,一種是特別的難過悔恨,心緒下沉無力,一種是有如實質的鈍痛,像一把刀在心口不停地攪刺。
沈濯幾乎要承受不住,手都捂在了心口處。
他伸手就去拿手機,想要給於逸秋打電話,聽聽男生的聲音,讓自己好受些。
可手機拿起來又放下了,他靠著椅背深吸了兩口氣,推擋起步,重新開車上路,往家趕去。
到家,從阿姨手裡接過生生抱在懷裡,感受到熟悉的重量,聞到孩子身上噴香的奶味,沈濯才得救似的,覺得好受了些。
沈濯把額頭輕抵在生生柔軟的肩膀上,閉著眼睛,讓自己的大腦和思緒一點點平靜下來。
可就算他人已經冷靜下來了,心口的痛感卻並沒有減少,腦海里也不停閃現球場上於逸秋與那個男人站在一起說笑的畫面。
沈濯不想去想的,卻控制不住地去聯想後面於逸秋和那個男人會有怎樣的發展;於逸秋現在從不主動聊宋書華,後面跟他提及的時候,會不會就是親口告訴他自己喜歡宋書華?
如果他們真的在一起了,會不會還要帶走生生……
此刻的沈濯和當初姜燃剛死的時候一樣,腦子裡混亂一片,不想去想,卻根本控制不住,是犯病的徵兆。
怎麼重新冷靜下來的,沈濯自己都沒印象了,似乎是抱著生生,給心理醫生打了個電話,再去臥室,吃了幾片藥。
然後,沈濯就乾坐在於逸秋臥室窗邊的躺椅上抱著生生。
後來阿姨過來把生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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