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諦很少有後悔的時候，更別說對一個奴隸。

但此刻，她看著哭的撕心裂肺的蘇言，內心真的生出了後悔的情緒。

[諦悔恨值+300，411/1000。]

第四百七十四章 皆敵

為什麼要拋棄蘇言，為什麼要把他送給別人嗎……

因為當時她已經到了不得不捨棄他的地步。

如果她不用蘇言換取可以治療她道傷的仙草，那麼再過不久，她就必然會被別人圍攻。

在魔域，不，在整個修仙界，沒有實力，死亡便是唯一的下場。

而到時就算是她，都再也保護不了蘇言了，把他留在身邊又有什麼意義，讓他跟著自己陪葬嗎？

把他送給無情宗主，他至少還能夠活著，無論無情宗主怎麼對他。

而無情宗主斷絕七情六慾，大機率不會對蘇言做什麼冷血的事情，這也是她把他送給無情宗主的原因之一。

而且，她不是沒有生出過把蘇言要回來的想法，只是縱使她身為魔帝，囂張肆意慣了，那也是在有實力的基礎上，在無情宗主面前，她佔不了什麼便宜。

如此一來，自然就需要一個合適的理由，但恰恰連理由也沒有。

那麼唯一把蘇言帶回來的方法，就是成為仙帝，就算是無情宗主也再無法阻止她。

但遇見的，卻是對她抱著這樣恨意的蘇言……

他還願意跟著自己回去嗎？

可能願意，可能也不願意。

因為看起來他在無情宗主的身邊過得不錯，甚至後者對他的感情，都跟普通的主人對待奴隸不一樣……

[諦悔恨值+20，431/1000。]

諦的鳳眸驟然一冷，但很快又緩和下來，輕抿著薄唇，神色露出罕見的猶豫。

但最後，她忽然輕聲笑了起來：「只是這樣？這就是你恨我的原因？」

蘇言的哭聲與眼淚減緩了一些，淚眼朦朧的看著她，眼裡的震驚之色好似要衝出眼眸。

諦微微偏頭，稍微避過了蘇言的視線，低聲笑道：「為什麼要拋棄你，為什麼要把你送給別人，為什麼要欺騙你。

好，既然你想知道，本帝就告訴你為什麼。」

「因為，你只不過是本帝的一個奴隸罷了，一個極品爐鼎不就是單純的物品？我不需要這個東西了，自然就要丟掉。」

此話一出，蘇言的泣聲直接止住了，只有眼淚還在不斷流淌，掩蓋了眼眸，模糊了視線。

是嗎……原來這就是原因嗎？

不是什麼迫不得已的情況下，必須用他交換一個東西，而是單純厭惡他，不再需要他，就要隨意的拋棄掉。

而跟蕭澤言交換一個東西，只不過是利用他最後的價值而已。

這就是他等待了十年，一直想要的真相啊。

這樣的殘酷，這樣的無情，更是這樣的……可笑。

讓他的恨意、怨念與憤怒，都沒有了發洩的理由。

因為他只是諦的一個奴隸。

主人要怎麼對待奴隸，都是可以的。

直到此刻，蘇言才忽然認清了自己的身份。

他是一個爐鼎，是一個奴隸，又是怎麼能對諦生出那些情緒的？

又是怎麼敢的？

是他一直在奢求什麼，幻想什麼，才造成現在這種情況，讓他產生了可以對諦發洩情緒的錯覺。

一絲久違的懼意突然爬上蘇言的心頭，他踉蹌著倒退幾步，撞到了光罩上，不敢再看諦的眼睛，慌亂的低下頭，話語含著一絲沒有消散的哭腔，道：「對不起……是我冒犯了……我錯了……」

清冷的氣質消失的無影無蹤，只餘下了對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