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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要……死了嗎……

本帝居然會死在這種地方……

真是不甘啊……

恍惚之中，諦再次聽到了蘇言悲痛的哭聲。

她的內心莫名平靜下來。

她這一生，沒有別人想像中的波瀾壯闊，只是被同門背叛以後，逃到魔域才活了下來，一步步從塵埃裡變成現在的魔帝。

在踏進魔域的那一刻，她就發誓此生唯靠己身，想著就算死在了別人手裡，也不需要誰來埋葬她。

也不會有人來埋葬她……

她早已是孤身一人。

卻沒有想到在臨死之前，會是一個弱小的奴隸陪在她身邊。

一個為了活著，不惜拋棄尊嚴和人格的人。

在此刻為了她，願意捨棄掉自己的性命。

真傻……

但這樣的感覺真的很好啊……

諦的嘴角緩緩勾起了一分微弱的弧度。

逐漸模糊的意識中，諦依稀感覺到蘇言似乎站起身來。

是要離開了嗎？

那就快逃吧，逃得越遠越好。

拖到無情宗主趕來，她會把你救下的。

到時候，如果我的屍身還在，依舊完整的話，就把我埋葬了吧。

要你親手……

嘩啦。

諦的耳邊忽然聽到了什麼奇怪的聲音，她靠著最後一絲意志，強行睜開眼睛。

就看見一具猶如象牙一般的晶瑩胴體出現在她眼前。

諦微微一怔，精神都驟然恢復一些，似是迴光返照，想要抬起上半身，但蘇言已經跪坐下來，輕輕壓到在她身上。

你想做什麼？

諦依稀猜到了某種可能，眼眸先是湧現出一縷震驚，而後便是洶湧澎湃的怒火。

我不需要，快給我滾！

但她已經燈枯油竭了，沒有一絲反抗的能力，甚至連吼出這句話也不能。

蘇言趴在她的身上，低頭在她唇上落下淺淺一個吻。

「主人……」他輕聲喚道，話語是前所未有的溫柔，又彷彿帶著幾分偷來似的愉悅，是呼喚愛人一樣的聲音。

愛人。

他在此刻，在生死存亡的關頭，在諦無法反抗的情況下，終於是做出了一次逾越、放肆的行為，把她當做自己的愛人。

也只有在這種時候，他才敢這樣做。

因為在此之前，他一直都是奴隸啊，只是一個用來修煉的爐鼎，不敢奢望，只能臆想，明白自己的身份有多麼卑微，又知道諦的身份有多麼高貴。

這本該是他一生都無法觸及到的人，卻墜落在他眼前，讓他有了觸碰她的機會。

真好……

褻瀆主人，褻瀆神明……

他在死後會下地獄的吧？

但即便是這樣，也想觸碰一次。

畢竟，他就是這樣的卑微與弱小啊。

為了活著，苟且偷生、搖尾乞憐。

如果沒有主人，他現在應該已經死了。

是主人給了他活下去的一切，保護他，給予了他那麼多東西，為他做了那麼多的事。

主人，我一直都沒有為你做些什麼。

但這一次，我總算有了機會，就讓我來保護你吧。

我本就是爐鼎，本就是為此而生……

「主人。」

蘇言伸出雙手捧住諦的臉，小心翼翼的又輕吻了一下，眼裡綻出一絲燦爛的笑意。

隨即，他的整具身軀開始閃爍出熾盛的白光。

「住手……給我住手！你敢這樣做，就算是死了，我也不會放過你！！！」諦目眥欲裂，不知是哪裡來的力量，發出了最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