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8節 (第3/4頁)
前,從一個男孩手中奪過筆,寫了一首極為出色的詩,勝過許多同齡人。
一位重男輕女的老學究不高興了,於是問她,那麼辛苦讀書學習,到底是為了什麼。
趙紅妝昂首回答:“若女子可科舉,不至於臨陣磨槍。”
當時所有大人鬨堂大笑,一些小孩子也嘻嘻哈哈,而大趙紅妝三歲的公羊騰卻覺得趙紅妝不一般,一直記在心裡,因為他就是那個被趙紅妝奪走筆的男孩。
一個是皇室公主,一個是世家子弟,兩人時有交集,公羊騰經常聽到趙紅妝的事情,知道她經常在科舉後答題,然後和最後一名錄取者的詩詞文章比,她常說的一句話便是,不過如此。
五年前,她的一位閨中密友放棄讀書,遠嫁他鄉。一年後,那女子投井自殺。
不久,趙紅妝收到密友臨終留下的一張血書。
恨生不為男兒!恨!恨!恨!
從那以後,趙紅妝再也沒做科舉的題目,也再也沒說“不過如此”。
公羊騰常聽巾幗社的女子洩憤說“我若為男兒”當如何,但趙紅妝從來沒有這樣說過,她只說過,終有一天,叫天下女子也能科舉!
許多人勸過趙紅妝,讓她早早嫁人,不要把那麼多時間花在讀書上,無論誰勸,她永遠只用一句話回答。
“若女子可科舉,豈非追悔莫及?”
一開始聽到趙紅妝如此說,公羊騰只覺得此女心志堅定,非池中物。
可後來再聽到這話,心中沒來由升起淡淡的悲哀。
如果趙紅妝至死前也等不到女子科舉的那一天,那她會不會後悔?
公羊騰有關趙紅妝最深的記憶,是三年前一次文會。
當時曾有讀書人問:“紅妝公主殿下,您相信天道嗎?”
趙紅妝回答:“我不信有天。”
“為何?”
“若有天,女子未有罪,為何身負不能科舉之刑!為何肩擔不如男子之罰!”
滿堂男子,鴉雀無聲。
公羊騰至今記得趙紅妝那鏗鏘有力的聲音。
公羊騰身為舉人,身體經過三次才氣洗禮,身體格外強壯,疾馳三百里依然感到疲憊,可趙紅妝不僅身體嬌小,又沒得才氣洗禮,身體遠不如他。
趙紅妝伏在馬上,釵發凌亂,呼吸急促,臉上不停流汗,不斷沾染灰塵,又流汗沖刷灰塵,使得她的臉上出現一道道泥痕。
她已經無法坐穩,她的兩手已經沒有力氣,但強大的意志讓她牢牢抓住韁繩。
公羊騰的腦海中,馬上的趙紅妝,和當年那個搶他毛筆的女孩重疊起來,化為相同的紅衣女子。
她無罪而生,不公加身,但,不曾放棄!
公羊騰輕聲一嘆。
此刻離潼山只剩一里。
“駕!”趙紅妝咬著牙,大喊一聲,全身突然充滿了無盡的力量,雙目燃燒著熊熊的鬥志。
哪怕天道降臨,也不能讓她低頭!
“她……比我優秀。”
公羊騰沒有刻意想讓,同樣進行最後的衝刺,但明顯感覺到自己的蛟馬陷入疲憊,只要自己引動一些天地元氣,便可解決,可現在卻什麼都做不了。
一道紅色的身影,在天地間飛馳,而黑衣舉人與她並列。
方運站在前方,地面有一條以真龍古劍畫出的線。
“駕!”
“駕!”
兩人一起衝向終點線。
趙紅妝比公羊騰領先三寸,不到半個馬頭的長度。
但越過終點線一息之後,公羊騰反超,而趙紅妝無力地鬆開韁繩,身體一歪,就要滾落。
無形的力量落在趙紅妝身上,衝刺的蛟馬竟然被生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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