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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9節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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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翀剛剛入獄的時候,張洵還抱有很大的希望,希望國君只是一時之氣。

但隨著時間的流逝,他越來越不敢抱有希望了。

父親在國君心目中的分量或許太低了。

而且他還不願意認罪討饒,國君怎麼可能會為他妥協?

現在,他終於絕望了。

父親,您這一輩子值嗎?

那些庸官貪官,安享榮華富貴。

您為了國君嘔心瀝血,結果卻遭此下場。

當年國君要推行新政的時候,這些官員又有哪一個人願意做出頭鳥,又有哪一個願意去得罪人?

還不是您挺身而出。

結果現在呢?

庸碌無為的人反而高枕無憂,真正做事的人卻遭遇橫禍。

這種忠君還值嗎?

但不管張洵如何悲憤,如何絕望,都已經沒用了。

張翀早已經陷入了徹底的昏迷。

已經高燒到一個嚇人的溫度,而且渾身發黃。

枯瘦身體不斷戰慄。

張洵什麼也做不了,只能緊緊握住父親枯瘦的手,跪在床邊上一動不動。

就只能這樣等著最後時刻的到來。

等著他世界的崩塌。

而他的妻子,兩個孩子都在房間無聲的哭泣。

他兩個孩子還小,一個五歲,一個三歲。

甚至太不懂得死亡是怎麼回事。

但是卻能夠感覺到淒涼,絕望,恐懼。

張翀在怒江郡排場挺大,畢竟是封疆大吏。

但是張洵只是一個六品御史,俸祿很低的,家中就只有一個老僕,兩個老媽子。

此時一家幾口,望著垂死的張翀。

無比淒涼!

因為國君還沒有為張翀平反,所以還沒有一個官員登門。

祝戎關心張翀,但他畢竟是天南行省大都督,絕大部分時間都不在國都。

所以張翀臨死之時,都沒有一個人上門相送。

張洵停止了哭泣,就這麼握著父親的手,靜靜等待。

妹妹張春華來不及趕回了。

大哥在南毆國戰場,也趕不回來了見最後一面了。

就只有他一人,送別父親最後一程。

此時,老僕的聲音在外面響起道:“二公子,沈浪和寧政王子來訪。”

張洵一愕,稍稍有些不敢相信。

父親張翀臨死之際,來相送的竟然是曾經最大的敵人嗎?

然後,他起身擦拭淚水,走了出去,躬身拜下道:“拜見五殿下,見過沈兄……”

就算萬分悲痛之下,張洵行禮依舊一絲不苟。

沈浪不是一個人來的,還帶著沈十三,黃鳳等人,揹著一個大箱子。

“來不及解釋了。”沈浪道:“張洵兄,我剛剛聽說令尊得了腸癰,所以趕來治病。”

張洵一顫,震驚望向沈浪道:“沈兄,腸癰是絕症,竟然能治嗎?”

沈浪點頭道:“我先看看。”

在現代社會,腸癰就是闌尾炎。

烈性腸癰就是急性闌尾炎,如果不及時手術治療,引發各種併發症是會有生命危險的。

這個手術不算難做,甚至每個縣城裡面的二甲醫院都能做。

但這是一個不難的手術,卻不是一個小手術。

因為要切腹,要割掉髮炎的闌尾。一旦引發了其他併發症,劇烈炎症,還要做相關治療。

而在這個世界,沒有抗生素。這種手術可能隨便一個感染就會要了性命。

沈浪進入房間之後,再一次見到張翀幾乎不敢相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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