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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又否定猜測:「情緒那麼穩定,也不像啊……」
謝長留任由它嘰嘰咕咕碎碎念,在它囉嗦的背景音裡,抬手往赫佩斯面前晃了晃。
手指修長,手掌寬大,還帶著不甚明顯的繭,指甲修剪得整齊圓潤,一絲不苟,和謝長留本人的風格一模一樣。
赫佩斯無聚焦的視線落到那隻手上,似乎還能回憶起與它相牽時指尖的溫度。於囚籠中仰起頭時,能看見那永遠沒有波瀾的平靜雙眸。
他在謝長留冷淡平和的氣息裡,久違感受到了安心。
那些掙扎困頓,在飄揚的風雪裡消散乾淨,他跋涉於茫茫雪原上,看見了謝長留帶他去的峽灣。
山峰與海,萬千水流聲,帶走了胸腔內滿溢位的不知所措。
「赫佩斯。」他聽見一道淡漠的聲音,出走的神智終於回籠:「怎麼了?」
「車門。」謝長留說。
「啊、哦。」赫佩斯匆匆忙忙去按車門開啟鍵。
他整個蟲狀態都不太對勁,謝長留沒下車,忽地開口問他:「你在想什麼?」
這是他第一次問赫佩斯這種問題。
紅髮軍雌一臉訝異,遲鈍道:「什麼?」
謝長留好耐性地重複一遍問題。
「我能想什麼。什麼都沒想。」赫佩斯又是他慣常的笑容,上揚的唇角也難掩眼底的無所適從。
謝長留只是定定地看著他,沉默地等待他的回答。
赫佩斯眼神閃躲,那句「這也是雄主的責任嗎」,話到嘴邊,又收了回去。
他抓抓頭髮,擺擺手道:「我只是……」
只是什麼?
「太累了。」他說。
他低著頭,像是自言自語。
幾秒後,他又抬起頭,對謝長留道:「雄主年紀比我小,還要這麼操心我,我會很過意不去。」
謝長留任由他講,深深看了他一眼道:「回家好好休息。」
說完便下車了。
赫佩斯一直看著他的身影遠去,才關上車門,驅車往家裡開。
他今天的狀態明顯不適合帶那幫新生訓練。
奧斯爾德讓他喝的不知道是什麼酒,幾個小時過去,大腦還沒有徹底清醒,整個蟲全身都是疲憊的狀態。
這也不排除他昨晚在山頂石頭上睡一覺的緣故。
赫佩斯切了自動駕駛,想到醒來時謝長留站在他身前,拿出光腦給他發了個訊息。
【今日已幫你請假,昨晚沒休息好,今天好好休息。】
謝長留的行事作風與蟲族格格不入,赫佩斯也清楚他的身份來歷有問題。
但他還是選擇了裝作什麼都不知道。
這是第一次。
赫佩斯揉揉額角,懸浮車停在家門口,還沒下車,光腦就先響了起來。
他看也沒看直接接通,順嘴說道:「長留,有——」
「長留你個大頭鬼。」對面的傢伙冷冰冰道。
赫佩斯抬起頭,失去所有興致:「是格其蘭啊。」
格其蘭的臉上掛著嘲諷的笑,刻薄話張口就來:「你的腦子裡是隻剩下你的雄主了嗎?」
「我結婚了。」赫佩斯忽然就起勁了,他指指自己,「我不想著我雄主我想著誰?」
格其蘭露出嫌惡的表情:「牲口!」
「所以有事嗎?我困死了要回去睡覺。」只要不求著格其蘭幫忙,拌嘴已經是日常。
赫佩斯打了個哈欠,眼角沁出淚花。
棕發亞雌嘴角抽了抽,那幾秒內,他臉上閃過眾多複雜的情緒,用憐憫的語氣對他說:「你自己看訊息吧。」
「你打個視訊就是為了跟我說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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