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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長留像是意識到什麼,不再出言詢問,安安靜靜洗完了澡,套上衣服整理著裝,將房間整理好後,就出了屋子。
他沒有穿那身粗布麻衣,而是一身赫佩斯熟悉的白衣,只是形制紋樣與以後那件並不同。
赫佩斯的動作在看見他身上的傷痕後逐漸變得沉重,他看著謝長留走到恢弘的宮殿前,作揖行禮,輕聲喊「師尊」。
宮殿大門自裡開啟,並沒有人在,謝長留像是做過很多次,安安靜靜進入大殿,走到內殿的桌前。
桌上放了一個玉盒,一柄匕首,以及一個小瓶子,赫佩斯看不出來那是什麼。
謝長留拿起匕首,毫不猶豫割下了手臂上的一塊肉。
赫佩斯瞪大雙眼,伸出手去抓他的手腕,然而只能從他的手腕間穿過去。
謝長留臉色發白,身上的汗濡濕衣領。他放下匕首,開啟小瓶子,動作乾脆往口中灌藥。
血肉落進玉盒,殿內始終沒有人影出現,簾子卻因不知何處而來的風動了動。
謝長留微微頷首,臉色發白地退出大殿,往自己的屋子回去。
赫佩斯的臉色甚至比他還要蒼白。
他空缺了中間的那幾年,並不知曉謝長留都經歷了什麼,竟然到了自己割血肉的程度。
白衣被血染透,謝長留看了一眼,挽袖包紮傷口。
「我已習慣,不必擔憂。」他低聲開口。
屋子裡沒有人,這句話是對他看不見的赫佩斯說的。
赫佩斯說話時的鼻音極重:「怎麼可能不擔憂……」
匕首割下的那一刻,就彷彿割在了赫佩斯身上。
紅髮軍雌坐在謝長留身邊,視線一寸一寸拂過他單薄的肩膀,還是沒能忍住,將額頭輕輕抵在了謝長留的肩頭。
周圍的場景急速扭曲發生變化,赫佩斯在這一刻再次被迫抽離。
所有的過往回憶如同走馬燈影片那般在他眼前浮現,他看著謝長留的身形逐漸變得高大,愈發有未來他見到的影子,看著他的話語變得比從前更少,再也難開口。
他看著謝長留師尊走火入魔逝世,從此再無人能折磨謝長留,看著謝長留在孤寂清苦的修煉中修為逐漸精進,成為名震十六州的大能,被各修士尊稱凌洲仙尊,四方修士登上玄明宗,跪在昆嵐峰下,求凌洲仙尊出劍拯救蒼生。
每一個人都來求他,每一個人他都幫了。
毀譽不由己,那些誇讚罵名他全都受住了。
赫佩斯看著他度過漫長歲月,依舊孤身一人站在山崖之巔,安靜望月,任由死寂的夜晚在他的雙眼中流逝。
昆嵐峰千年不變,連他的時間也像是被禁錮,徹底暫停在了六歲那一年。
赫佩斯看著那一幀幀畫面,場景最終定格在雷劫至,謝長留飛升之時。
天道叫他明白後再來,謝長留便進入了塞列因帝國。
他與赫佩斯的相遇在這一刻開始。
死水般的時間忽然開始流動,赫佩斯在那些共處的記憶裡,忽地聽到一聲呼喚。
低沉平和,在喊著他的名字。
「……赫佩斯。」
紅髮軍雌猛地睜開眼,身下是柔軟的被褥,眼前是天花板,與謝長留略帶擔憂的面容。
他從過往中回到了現實。
赫佩斯喘了幾口氣,猛地坐起身抱住謝長留。
謝長留並不清楚他碰到那團光暈後都見到了什麼,見他如此還是拍了拍他的後背,語氣溫和問道:「看見什麼了?」
赫佩斯搖搖頭,那種仿若時間靜止,並沒有任何聲響,死寂一般的環境帶來的壓迫感是難以消解的。
謝長留甚至就這麼度過了千餘年。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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