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6節 (第2/4頁)
雨悽悽瀝瀝下著,帶著寒意的雨滴落在方運的身上。京城的大路沒有絲毫的灰塵泥濘,乾淨整潔。滿街的垂柳立於兩側,方運在街西散步,今日雖然高中狀元,但心情和平常一模一樣,還是平日一般的滋味。
直到此刻,一些讀書人才在心中暗歎,方虛聖的心境是真的更上一層樓,他在寧安獲得了意想不到的精神財富。
堂堂狀元,哪怕再謙遜,字裡行間也會流露出一絲傲氣或者自負,可在這首詩裡,看不到任何的驕傲的情緒,方運是真的沒有在乎狀元這個頭銜,是真的帶著平常心參加此次狀元宴,十分符合他王爵和虛聖的身份。
柳山突然冷哼一聲,一甩長袖,隨即離開。
一些讀書人不明所以,不懂柳山為什麼生氣,畢竟他一直保持鎮定,可一些老讀書人突然笑而不語。
年輕人們議論紛紛,很快發現問題所在。
“鞭袖是柳樹柳枝的別稱,冬日柳樹可稱殘柳,若最後一句換成‘漫垂殘柳過街西’會如何?”
“難道是在說,街邊雖有殘柳,但冬雨沖刷了街道的灰塵,他已經絲毫不受‘柳黨’的影響,在乾淨的京城悠然散步。”
“方虛聖對詩詞的運用簡直出神入化,柳山說得再好,後世人也記不得他如何對待方虛聖,可這首詩只要在,後人一定記得方虛聖的巧妙之處。”
“說到柳樹……你們誰還記得另外兩首?”
“當然記得!”
眾人立刻分別朗誦兩首詩。
第一首詩是方運臨去寧安縣,在早春文會上所作。
天街小雨潤如酥,
草色遙看近卻無。
最是一年春好處,
絕勝煙柳滿皇都。
第二首是方運剷除密州左相黨後,在寧安所作。
亂條猶未變初黃,
倚得東風勢便狂。
解把飛花蒙日月,
不知天地有清霜。
眾人忍不住重新品鑑三首詩。
“第一首是春日詩,那時候是說當時春天有了新生的青草,這是一股嶄新的力量,勝過只有‘柳樹’的景國!第二首算是初夏之詩,之前有奸人製造糧禍危害寧安,正如同得勢便猖狂的柳絮,最終被方虛聖輕易瓦解,而從那之後,密州‘柳樹’幾乎被連根拔起。聯合這第三首,意味深長啊!”
喬居澤毫不客氣剖析道:“第一首柳詩,京城有了新草色,勝過煙柳,是方虛聖認定左相黨出現頹勢,信心十足;第二首柳詩,天地清霜凍絕柳絮柳樹,是方虛聖把密州的左相黨肅清,躊躇滿志;這第三首柳詩,方虛聖心境發生重大變化,已經把左相黨暫時壓制住。無論日後如何,方虛聖都不會把柳黨看得像以前那般重要,只當是普通敵人,永遠都是平日舊滋味。”
“不愧是詩祖,時隔這麼久,還能形成三聯詩,句句如刀,戳進柳山的心窩裡,刀刀見血。”
“得罪方虛聖真可怕啊,不僅活著的時候罵聲一片,哪怕死後,也遺臭萬年!”
“方運已經是虛聖,他的墨寶名作,除非等他逆種,否則連眾聖也無權禁止傳播銷燬!不用想了,柳山必當遺臭萬年!”
“怪不得左相最後還是忍不住冷哼一聲,他恐怕也知道了這個下場。”
“這三首,似乎可以說是‘三批柳山’。”
“不錯,就命名為三批柳山吧,以後我們揚義書院招收新生後,必然先教這《三批柳山》。”
許多人忍不住笑起來,揚義書院的院長太壞了,以後柳山哪怕成大儒甚至封聖,也洗不掉今日的汙水。
左相黨人越來越聽不下去,在場賓客簡直不把他們放在眼裡,不得不灰溜溜地離開。
“咦?十國的狀元詩陸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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