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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才來法學院的時候沒見到容念,於是他戰戰兢兢請求了賀疏星。

容念:[你以前不教人題目的,怎麼答應他了?]

賀疏星:[他說我不教的話就去找師孃。]

容念:[?]

賀疏星:[他預設你是他老師,那陸歲京是……]

容念一聽就頭疼:[哪來的師孃拉扯他?讓他少動歪心思,別給師父在外惹債,好好抱住賀老師大腿!]

賀疏星轉而問:[你現在緊張嗎?]

容念:[我做過至少七次鑑定,每次都說條件符合,每次都不是。]

他清楚,賀疏星一直是以保護者的姿態對待自己,只要自己示弱,於對方來說反而是一種牽制。

方悅秋不明白為什麼親兒子接近不了賀疏星,資助的孤兒卻能和賀疏星走得很近,其實道理很簡單。

容念確實弱小,但懂得如何利用這份一無所有。

容念:[被方阿姨帶走的時候,我還以為不需要再期待父母了。]

賀疏星認為自己不該問這些:[抱歉。]

容念:[我沒找到家,為什麼你要道歉?沒事的,我是這裡的常客了,一點也不緊張。]

“小容,你是在讀燕都大學?”女人打破了屋內寂靜。

她的丈夫附和:“我高中就在燕大附中,離大學很近。記得你們有一片草地,春天會有小朋友去放風箏。”

容念回應:“嗯,是在燕大。”

“你頭髮很軟,你看我的也是,我天生髮質就是這樣。”女人道。

她表現得非常欣喜,似乎因為這一共同點,彼此是母子的機率能更大一些。

類似的場景,容念已經面對過很多次。

很早前有男人一看到他,就哭著緊緊抱住他,說“讓孩子受苦了”,還說“爸爸對不起你,讓你一個人在外面那麼多年”。

結果他們之間沒有血緣關係,男人當場崩潰,泣不成聲地問為什麼。

容念當時很害怕,甚至很愧疚,遺憾自己不是他的兒子。

事到如今,容念已經死過一次,見證了太多的意難平。

被迫分別的陸歲京,遭遇橫禍的傅琢州,唯有一具皮囊,連皮囊下血液也要被抽走的自己……

命運就是這麼不講道理,關於虛無縹緲的父母,他沒力氣尋找答案。

那句“不緊張”沒在騙賀疏星,只是賀疏星大概會理解成他在逞強,而自己是真的沒有情緒起伏。

晚上八點多,警察道:“結果出來了。”

夫妻倆忐忑地站了起來,看到報告單後難以接受,不約而同地說要再測一次。

女人道:“是不是哪裡搞錯了?不好意思,可他真的很像我們的小孩啊!”

丈夫與她互相攙扶,思緒混亂地說:“我們坐了十多個小時的飛機,看到他的第一眼,就覺得這趟值了,他肯定是我們的兒子。”

他們背景優渥,向來體面又理智,此時卻語無倫次地否定一份權威結果。

時間不早了,警察開車送容念回學校,想到這對夫妻有多麼痛徹心扉,感覺孩子的心情肯定好不到哪裡去。

“不知道你樂不樂意聽,我隨便講兩句。”警察安慰,“你這麼優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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