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妹千秋 第62節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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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低聲喃喃,似自言自語:“我倒要看看,誰能令他做出金屋藏嬌這種事。”
她會一點機關術,也是祁令瞻從前教她的,所以她輕易就找到了開啟密室的關竅,試著轉動博古架上的狴犴擺件,隱藏在壁畫後的密室門便徐徐開啟。
黑洞洞的密室出現在照微面前,她朝平彥揚了揚手,說:“提盞燈給我。”
平彥堅決搖頭,“我不能背叛公子。”
照微也不勉強他,轉身出門,從廊下摘下一盞畫紗燈,拔下發間珠釵,將燈芯又挑亮了些。
她提著畫紗燈往密室走,平彥焦急地跺了跺腳,轉身往外尋他家公子去了。
密室不算寬敞,畫紗燈往裡間一遞,暖金色的燈光就照見了四方牆壁。
照微垂眼看著腳下木板,手裡捏著畫紗燈的鐵鉤,掌心裡出了許多冷汗。她聽見自己怦怦作響的心跳聲,在空蕩的密室裡震震如擂鼓。
她迫切地想要知道一個答案,如今答案在眼前,她卻不敢抬頭細看。
彷彿畫裡是攝魂奪魄的妖怪,是斬她幽暗情思的斷頭臺,她想象著祁令瞻作畫時細緻的筆觸、溫柔的神色,心頭湧上難以平息的妒忌和失落。
倘真是姚清意,該怎麼辦?
可不是她,又會是誰呢?
照微顫顫將畫紗燈舉起,照見牆上掛著一副畫軸,自下而上,緩緩露出一雙繡履、月白色的灑金裙襬、榴花紅的霞帔。
她屏住了呼吸,踮腳將燈籠繼續舉高,看見了畫中女郎的臉。
雲髻峨峨,修眉聯娟,丹唇皓齒,明眸顧盼。
這不是姚清意,這好像是——
照微的心跳陡然懸空,傾斜的畫紗燈裡,火舌舔上鎏金提首,燙得她猛然一縮手。
畫紗燈跌落,卻沒有摔在地上。
有人自她身後伸手接住了燈,悄無聲息靠近,新沐後的冷香繚繞著纏住了她。
彷彿雨洗新竹,幽寂而浩蕩。
一隻覆著鴉色手衣的手攏在她輕顫的肩頭,祁令瞻的聲音低沉徐緩,唇齒間彷彿含著冰雪。
他說:“我時常告誡你,要適可而止,知進退。我不讓你做的事,不允你去的地方,你該聽在心裡,否則如眼下這般,真是半分周折的餘地都沒有了。”
照微僵立在原地,許久才從齒間擠出一句話,“這是……什麼意思?”
“你不明白,還是不敢明白?”
祁令瞻將畫紗燈扶正,舉高照亮這間方寸之地,讓她抬頭往四周看。
照微這才驚覺,除了正對著密室門的這幅畫之外,四周牆上還掛著許多裱好的字軸。
有她仿他的字摹成的習作,還有他自己的字軸,上書“道心惟微”。
惟微……是哪個微?
如同墜入幽暗的夢境裡,耳畔轟然,腦中昏昏,就連腳下也是輕飄飄的,彷彿隨時會塌陷。照微尖利的指甲狠狠掐進掌心,努力剋制著心中澎湃混亂的情感,轉頭望向祁令瞻。
他確實是剛沐浴完,身上鬆鬆披著一件素白鶴氅,被髮間的水痕洇出層層霜花,貼在他頎長的身上,顯出幾分伶仃的冷寂。
他的臉色,在青絲的映襯下瑩白如玉,而他沉如積雨黑雲的雙眸,也愈發令人心神俱顫。
他向她邁了一步,照微下意識喊了一聲:“哥哥!”
祁令瞻垂目淺笑,輕聲道:“今夜宴席上,你不是不認我這個哥哥了麼?”
“所以你就故意做這些東西,來諷刺我,奚落我?”
照微指著牆上的東西,臉上燒得通紅,為自己心中難以剋制的悸動而感到羞恥。
祁令瞻淡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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