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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妹千秋 第11節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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豐馭象朝宣德門那亮如白晝的鰲山燈樓行去,一顆心卻漸行漸沉入冰冷的黑夜裡。

她果然既不真心,也不在乎。

待象儀隊行遠,照微將胳膊從鄭五娘臂間抽出,那支銀簪也還了她。

“原來你念了一路的情郎是韓豐,千方百計要我明白。只是不知你是真心要嫁他,還是受了什麼人指使?”照微盯著鄭五娘問道。

五娘訕笑道:“婚姻大事,能受誰的指使?自然是一片真心。”

照微冷嗤:“若你真心,他有意,讓我成全一對眷侶倒未嘗不可,若你是受誰指使來攪渾水,故意作踐別人一片誠意,可要小心別落在我手裡。”

想起剛才韓豐望向鄭五娘時情意綿綿的眼神,照微心裡難免窩火,冷冷瞪了她一眼,轉身甩袖而去。

“二娘子……”

鄭五娘要追上去添柴加火,卻被祁令瞻抬手製止。鄭五娘敬重他,不敢造次,斂裾行禮道:“祁大人先請。”

祁令瞻還禮,“此事多謝鄭娘子,後續如何全憑娘子心意,我會看好照微,不讓她找你麻煩。”

鄭五娘嫣然一笑,“令妹非小器,大人不必擔憂。”

祁令瞻沿路去尋照微,見她立在橋邊槐樹下,一雙寒目冷冷盯著他,腳邊落著那盞纏他買來的蓮蓬花燈。

照微問他:“兄長認識鄭五娘,剛剛同她說什麼了?”

祁令瞻道:“與她亡夫有幾分交情,問幾句近況罷了。”

照微道:“攛掇未亡人犧牲色相來攪和妹妹的婚事,這是交情麼,仇寇還差不多。”

祁令瞻緩步走向她,花燈灼灼,照亮他臉上譏誚的神情。

他並未否認,彎腰將照微扔在腳邊的蓮蓬花燈拾起,不以為然道:“我能攛掇鄭五娘,難道也能攛掇韓豐嗎?適才白象遊街,大庭廣眾,燈火煌煌,他的心意,想必你也看清了。當著你的面,他尚能與鄭五娘眉來眼去,你若真嫁給他,以後要如何度日?”

他理所當然的態度令照微更加不忿,她冷聲道:“這是我與韓豐的事,他心真不真,我願不願,不勞煩旁人插手。”

“旁人?”祁令瞻語氣微沉,“婚姻是父母之命,你是打算不認父母,還是不認我這個兄長?”

照微道:“誰家兄長以毀壞妹妹婚事取樂?我知道你有一萬句說辭,但你究竟為了什麼,我心裡清楚。縱使韓豐非我良配,難道入宮就是我的好歸宿嗎?”

“誰說要你入宮了……祁照微!”

照微不聽他解釋,轉身就走,鑽進浪潮般的人群中,頭也不回。

她心裡堵著一口氣,不是為韓豐,全是因為祁令瞻,怪他滿心算計全落在她身上,上元節遊個燈會也不讓人痛快,假惺惺送盞花燈,還當他是良心發現。

照微恨恨地想道:祁令瞻若是有良心,大周豈不是人人可做菩薩。

祁令瞻被她劈頭蓋臉罵了一頓,揣度成有私心的小人,心裡也不痛快。兩人一前一後沉著臉回到樊花樓雅間尋容氏,容氏賞燈賞得乏了,只當是兄妹又因瑣事拌嘴,懶得理他們的官司,叫人打發起轎子一同回府去了。

過了上元節,韓母又登永平侯府,這回是為退親,故將前番彎下的腰板一次挺直了起來。

容汀蘭已從祁令瞻那裡聽聞了風聲,又暗探過照微口風,得知她不願糾纏,心中大鬆一口氣。

只是初時尚能維持面上的客氣,韓母卻越說越猖狂,竟連“商戶出身、自矜身份”這種話也敢說出口,氣得容汀蘭將茶盞往桌上重重一擱,命人將她趕出去。

容汀蘭罵道:“大周有一萬個天子禁衛,沒有一萬個公侯閨秀,縱照微是街上撿來的,如今也是侯府上了族譜的女兒。從前因議親而敬你三分,今日兩家婚約作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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