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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妹千秋 第16節 (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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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我之福,我如今沒有心上人,但只有照微一個妹妹。”

容汀蘭長長嘆了口氣。

欲結婚姻,男方應遣人先登女方家門,容汀蘭說要親往姚家,祁令瞻體諒她的心情,說只派官媒人過去即可。

容汀蘭苦笑道:“哪有小輩委曲求全,而尊長任性恣睢的道理?有我亡夫的恩怨在,我親自去,更顯侯府化干戈的誠意。和你要受的苦比起來,倒也算不上委屈。”

祁令瞻深拜,又說道:“還請母親別將此事告訴照微,我怕她眼裡揉不得這顆沙子。”

容汀蘭嘆氣,“她早晚會知道。”

祁令瞻道:“那就晚一些,等她平安入宮。”

三天後,容汀蘭備好禮物,將乘車前往姚家。她前一天晚上騙照微說要去巡鋪,彼時照微正擺弄她的新彈弓,聞言興致缺缺,只叮囑她早去早回。

容汀蘭鬆了一口氣,不料一早將登馬車時,猝不及防見照微早已在馬車旁相候。

她身著淺紫色團花褙子,烏髮綰成整齊的髮髻,淡施薄粉,微微點朱,手持牡丹團扇半遮面而笑,頗有大家閨秀的婉麗風姿。

只一雙明眸如銀水養玉,透著不受拘束的靈動。

她朝容氏微微一笑,“我隨娘一起去巡鋪子。”

那略帶促狹的笑令容氏當即冷下臉,訓斥她道:“我且不管你從哪裡聽到的風聲,此事事關重大,絕不容許你胡鬧!”

“我能胡鬧什麼,難道一把火燒了姚家宅子,就能令此事作罷麼?”

照微不耐煩地將團扇往馬車裡一擲,向容汀蘭保證道:“娘只管帶我去,此番我若闖出禍,我會親自向兄長謝罪。你不帶我,我自己走路跟著,面上更難看。”

容汀蘭無法,只好允她上車,路上不停地與她講臥薪嚐膽的道理。照微靜靜聽著,一路不言,將到丞相府時,突然靠進容氏懷裡,輕聲道:“女兒不孝,害娘為我受委屈了。”

聞言,容汀蘭的話音戛然而止,驟然紅了眼眶。

姚府收到拜帖,今早姚鶴守攜夫人同往照壁相迎,見了跟在容汀蘭身後的照微,不由得一愣,面上笑意淡了三分。

照微卻仿若未見,走上前去斂裾行禮,含笑道:“不肖晚輩祁家二孃見過丞相、夫人,問丞相安,問夫人安。晚輩從前行止無狀,多有冒犯,今日特隨母親前來賠罪。”

她禮節周到,舉止得體,叫人挑不出錯。容氏在旁看著,心中一時難過,鼻腔微酸,掩在寬袖下的蔻丹深深掐進了掌心。

皇宮南苑,中書門下政事堂內。

今日丞相不在,祁令瞻趁機召人議事,將各地布糧轉運官商上請的摺子決議批准。

其中最長的題本來自容鬱青,他自二月初到達兩淮後,在生產布匹和稅糧的普通百姓中走訪了一個月,才算摸清兩淮一帶的稅收情況。

大周衣食仰賴兩淮,但此地遭受層層盤剝,百姓早已捉襟見肘,苦不堪言。容鬱青將瞭解到的情況落於摺子,上奏朝廷,並在題本里附上了自己的想法。

其中有一條,便是請朝廷授予他許可權,將葉縣、坳南兩縣的稅布由成布改為等量絲綿,他再以官商的身份僱傭兩地貧民將絲綿織成成布。如此可以減輕兩縣百姓的稅布負擔,又能確保收上來的布匹花色、質量一致,販往別處、甚至販往海外時才能賣出更高的價錢,為朝廷賺取更多的稅銀。

為了論證這件事的可行性,容鬱青上下打點,將兩淮跑了個遍,不僅研究如何收取絲綿、如何建造工坊、如何教導不識字的流民,還要時刻關注新織機的改造情況。

忙碌於此,他連妻子生產都未趕回青城,只在收到“母女平安”的家書時高興地獨酌了一夜。

眼下已是六月,他將自己尋訪與研究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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