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妹千秋 第44節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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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仲沂對他的嘲諷置若罔聞,語氣平靜地問他:“前兩天我同你說的事,你考慮的怎麼樣了?”
容鬱青拖著鐵枷的鏈子往屋裡走,拖長了音調:“什麼事來著,我忘了。”
“若是放你下山,你要隱姓埋名,絕不可踏進永京一步,暫不可與阿容她們相認。”
容鬱青掏掏耳朵,“我又忘了,你再說一遍?”
祁仲沂說:“你想離開,只有這一條路可選,我再說幾遍也不會通融。”
容鬱青往土炕山一坐,盤腿冷笑道:“小爺我活了三十年多年,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就叫容鬱青,憑什麼要為了你那點小九九,隱姓埋名,連我親閨女都不能見?”
祁仲沂淡淡道:“你不同意,被鎖在這山上,一樣也是不自由。”
容鬱青嘖嘖搖頭,“侯爺果然不是生意人,談生意最忌諱的就是著急,一著急就露怯。你這隔三差五就跑上山來看我,殺又不敢殺,放又不甘心放,心裡急壞了吧?我偏不答應,我看你們能把我鎖到什麼時候。”
祁仲沂目若寒冰,“我是看在阿容的份上才沒有傷你性命,容鬱青,我勸你知些好歹。”
“我如何不知好歹?”容鬱青說,“你讓我姐姐親自來與我說,別說是隱姓埋名,就算讓我滾到北金去,我也絕無怨言。”
白費一番扯皮的功夫,兩人都不肯退讓。祁仲沂對著容鬱青這副油鹽不進的面孔實在是窩火,冷哼一聲,起身往外走。
容鬱青連忙跟起身:“我送送你啊,姐夫!”
說著腳下被鐵鏈絆住,“哎呦”一聲撞在祁仲沂身上,手裡的幾顆蒼耳種子飛快粘在他髮間、後領,還有鞋跟後面。
這是容鬱青想破腦袋才想出來的法子,雖然未必會被有心人發覺,但祁仲沂謹慎,這已經是他能留下的最不易被察覺的痕跡。
祁仲沂冷眼掃過摔在地上的容鬱青,容鬱青拽著他的衣服站起來,自顧自拍了拍身上的土,挑釁朝他一笑。
祁仲沂與謝回川商量, 要將容鬱青送下山,暫往道觀中安置。
“錢塘的道觀人來人往,認識他的人多, 要勞煩謝兄送遠一些。我知道你要往蜀州去,從錢塘去蜀州要翻仙絳山,仙絳山半腰有座白馬觀, 觀主與我素有舊交,我寫封信,你幫我捎給他, 請他安置好容鬱青。”
謝回川聽罷,無聊地直打哈欠:“何必這樣麻煩,叫我說, 一刀砍了那小子, 就埋在這玄鐵山, 保證不會牽連到你。”
祁仲沂擰眉道:“不可,那是我妻弟。”
謝回川說:“要麼你從頭乾淨到底,要麼一開始就把事情做絕,凡事最怕拖泥帶水。你這樣倒來倒去, 哪天抖到了你夫人面前, 依她的性子,你覺得她會饒了你?”
祁仲沂默然不說話。
謝回川端詳著他,想起了一些舊事,雙眉恍然輕揚。
他道:“都說你娶容氏, 是憐她們母女無依靠,是為報徐兄救命之恩, 可我怎麼覺得……祁侯爺,你給兄弟透個底, 你到底是從什麼時候對容氏動了心思?”
祁仲沂聲音微冷:“這與我們所謀之事無關。”
他看了眼天色,眼下已近午時,此時快馬下山,尚能在城門關閉前趕回錢塘縣。
於是他起身告辭,謝回川伸了個懶腰,目送他往外走,忽然聲音散漫地說道:“我見過許多因女人結仇的生死摯交,徐大哥的死,真的是姚鶴守一個人的陰謀嗎?”
聽了這話,祁仲沂邁出門的一隻腳又收回,氣沖沖折回去,攥著謝回川的領子,將他從那張虎皮椅中提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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