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忠勇侯的斗篷,目的便是為了遮擋你們的狎暱之舉!”關衢寧說得義憤填膺,彷彿真相便如他所言一般。
崔荷百口莫辯,她身上披著的確實是謝翎的斗篷不假,當時謝翎進宮便是披著這件斗篷,騎馬進宮,十分招搖,已有許多人看到過這件斗篷,她若說不是,反倒顯得刻意。
靜觀局勢變化的謝翎及時辯解,他拱手直接承認:“斗篷是我的不假,我不過是看在郡主受到了驚嚇的份上,於心不忍才給郡主披上,沒想到反成了關公子口中所謂的證據。”
昌邑侯輕呵一聲:“忠勇侯的這招欲擒故縱耍得真是出神入化,先是殿前拒婚,再使出此等齷齪手段引誘郡主,讓郡主主動向大長公主請求賜婚,你便可既不得罪同僚,又能達成目的,只可惜被我孫兒撞破了你的醜事。殿下,天理昭昭不可誣陷,莫將奸惡作良圖啊!”
昌邑侯一家全都跪倒在了大長公主面前,若她不秉公執法,而是包庇縱容自己的女兒與忠勇侯,將來又如何能服眾?
大長公主此刻被人捏緊了命門,眼底殺光一閃而逝,她抬眼看向崔荷與謝翎,崔荷垂著腦袋看不清楚神情,謝翎陰沉著臉半句不肯吭聲。
現在壓力來到了大長公主這邊。
大長公主倍感棘手,再難斷的國事她都能手到擒來,兩害相權取其輕,兩利相權取其重。
若崔荷不是她女兒,她自然是會捨棄崔荷,可崔荷到底是她的女兒,一旦徇私,便是踩進了昌邑侯給她挖的坑裡。
現在昌邑侯給了她臺階,將此事推到謝翎頭上,便能保全她的女兒。
她本可以順著昌邑侯的梯子往下爬,可謝翎是她重點要拉攏的物件,若是不顧情面定了謝翎的罪名,寒了將士們的心,往後可就不好辦了。
大長公主遲遲不肯開口定罪,昌邑侯有些著急了,起身便要繼續參謝翎一本。
崔荷忽然在此時站了起來,她顫顫巍巍地撐著身子站起,臉色蒼白毫無血色,恍若病重之人。
“若我有辦法證明是關衢寧害人在先呢?”
眾人齊刷刷地看向崔荷,就看她能拿出什麼證據來。
崔荷慢悠悠地拉開了斗篷的帶子,黑色的斗篷順勢落在了她的腳邊。
藉著火把的光,眾人終於看清楚崔荷此時的模樣,紛紛倒吸了一口冷氣。
崔荷的整條左臂都已被鮮血浸染,地面上染紅了一片,恍若生出朵朵豔麗的海棠花。
“是關衢寧刺傷了我,匕首連同他一起落入了湖中,若不是謝翎來得及時,被割破的便是我的咽喉。”崔荷說完這番話已是費勁了力氣,為了這一刻她忍受著利刃劃破肌膚,忍受著身體失去溫度,忍受著被人汙衊的憤怒。
現在,這一切都要還給關衢寧!
崔荷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一頭栽進了一個溫暖的懷抱裡,朦朧中看見謝翎震驚得無以言表的眼神,她艱難地扯了扯嘴角,氣若游絲道:“我才不是為了你。”
“娘,好疼。”閉上眼睛前,她還在想,方才忍得那麼辛苦,現在終於可以肆無忌憚地落淚了。
崔荷的淚水砸到了謝翎的手上,謝翎不解,淚水明明是溫熱的,為何能將他的手心灼得生疼?
非得用這種愚蠢的方法傷害自己才能自證清白嗎?是不是太傻了些。
謝翎感受到懷裡的人逐漸微弱的呼吸,他竟生出一種恐懼來,大腦一片空白,他抱起崔荷,面前閃過無數或熟悉或陌生的面孔,不是他要找的人,他要找的人在哪兒?
謝翎聲嘶力竭地喊道:“御醫!御醫!”
快來看看她,她要死了。
崔荷整個人昏昏沉沉的,意識模糊不清,如同身處江河湖畔裡的一葉扁舟,有浪襲來,她在湖面上晃動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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