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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光從窗戶透進來,灑在他的肌膚上,像是給他的後背披上了一層金色的紗衣,散發著一種成熟男人獨特的魅力。

應忱一邊翻炒著鍋裡的菜,一邊有些無奈地對蘭熄說:“你看,我這手上戴著鏈子,實在是不方便做菜,要不你把我手上的解開吧,腳上留著也跑不了。”

蘭熄微微皺了下眉,思索片刻後,還是走上前去給應忱解開了手上的手銬。

應忱心中突然湧起一種複雜的情緒,他覺得人將死的時候,說出來的話往往都是善意的,而且如果現在不說,以後恐怕再也沒有機會了。

於是他隨口說,蘭熄以前也在這裡做飯,他總是喜歡從後面輕輕地抱住蘭熄。

可是,蘭熄結婚之後,就再也沒有給他做過一頓飯。應忱知道,那個時候他已經恢復了記憶,應該是極度討厭自己的吧。

然而今天,蘭熄並沒有像之前那樣說出那些傷人至深的話,只是沉默著,一言不發。見蘭熄這樣的反應,應忱變得更加大膽起來。

應忱認錯的話他已經說過上百次,可每一次提及,心中的痛楚都絲毫不減。

他這輩子最追悔莫及的事情,便是當初讓蘭熄懷孕的時候,讓他遭受了來自自己母親的傷害。

他低垂著頭,聲音有些沙啞地說道:“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去報復我的母親,說我虛偽也好懦弱也罷,她確實做了不可饒恕的錯事,是應該受到懲罰的。可是我夾在中間,左右為難。”

應忱的緊緊地捏著鍋鏟,指節泛白:“我只能欺騙自己,就當多年前那個被她救起的少年已經死了,這樣或許能讓她醒悟。”

“有時候我會想,如果我第一次發病的時候就死掉了,那該多好啊。這樣就不會拖累那麼多的人,你……也不會因為我而被毀掉一輩子。”

“如果當時保不住孩子,我也許這一輩子都絕對沒臉再來見你了。”

那段日子,應忱幾乎有一半的時間都消磨在醫院裡。醫院那潔白得有些刺眼的牆壁,冰冷的器械,還有那瀰漫在空氣中無處不在的藥水味,都成了他最深刻的記憶。

在那一方小小的醫院空間裡,一邊是情況危急、生死未卜的女兒,每一次女兒的微弱呼吸和儀器的每一聲滴答都緊緊揪著他的心,那麼一具小小的身體上了很多機器;另一邊是虛弱的蘭熄,在他生命中佔據著無比重要位置的兩個人。

每一次呼吸間藥水味的鑽入,都讓他的胃裡泛起一陣難以抑制的噁心,彷彿那股味道是一種有形的折磨,不斷地侵蝕著他的感官。

孩子的病情如同狂風中的燭火,脆弱飄搖不定,經歷了幾次驚心動魄的搶救,每一次搶救室門上方那刺目的紅燈亮起,都像是判決懸在應忱的心頭。

他連夜坐在病房外那冰冷的長椅上,身體像是被抽乾了力氣,應忱的腦海裡只剩下無盡的擔憂和恐懼。而在這極度的擔驚受怕之中,他心底冒出來的第一個想法竟然是,幸好蘭熄不用再遭受這種折磨了。

他給了蘭熄數不盡的財富,他希望蘭熄可以憑藉這些,慢慢地忘掉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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