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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五章 雲湧青山動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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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好佯裝隨意的點了點頭,再度問道,

“那記者叫啥?”

“報告長官,沉義民。”年輕鹽警回答。

吳青得了答桉,嘀嘀咕咕不知道罵了句什麼,轉身就急忙忙往緝私二隊走去。

身後隱約可聽見一老一少的聊天。

“我說怎麼看著眼生,原來是緝私二隊的……”

“嗐!都叫你別瞎說了,他們比我們……”

已經如同一陣風般走遠的吳青聽不見了,腳步匆匆的原因是,他大概,也許,知道這記者失蹤到哪去了。

記者沉義民,上個月十三號,章光烈那桉子,這人偷拍被吳青逮了,吳青隨口就叫人關了起來。

後來一件件的事接踵而來,別說是吳青,其他鹽警也是把這小子忘了,更絕的是,這小子好像也知道自己是偷拍,沒和別人講過他幹嘛去了,被逮了之後,也根本沒人知道是鹽警把他逮了……

這就把這樣一個已經被管春武徵辟為幕僚,以後能夠直達天聽的傢伙,給關在了緝私二隊,暗無天日的地下室監牢二十來天……

就算不怕,但是腳步還不能勤快點?緝私二隊這段時間事夠多了,別再沒事找事了。

殺人滅口?別逗了,吳青才剛得了個善字為先的勸告……

…………

金翠樓擺不起,得意樓上擺了一座。

常英忙,但緝私二隊不能沒有誠意,吳青作的陪。

不過宴席沒持續太久,吳青無意拉著人死命賠禮道歉,沉義民被關了二十多天,看見鹽警那身制服也有點發憷,保證道,

“這事是我錯了,以後如何會找緝私二隊的麻煩?”

是個是非分明的主,吳青也爽快,一句廢話也沒有,拿錢,拿車鑰匙。

榷運局出的歉金。

這事對吳青來說就算完了,不過身為主方,沒有先走的道理,沉義民和一個被他叫來助陣的軍方好友先行離席。

兩人來到得意樓樓下,沉義民遮眼一望太陽,長吁一口氣,旁邊那軍人只覺得好笑,

“怎麼,重見天日,無限唏噓啊。”

“差不多,不全是……”

沉義民下意識的剛想符合自己身份的笑出來,沒笑暢快,眼角瞥見得意樓邊上巷口,一皮包骨頭的瘦小孩在撿泔水吃。

還不是整桶的那種,整桶的早被人買去餵豬了……是拉車時盪到地上的泔水。

沉義民心裡霎時陰了幾分。

對吳青來說,人均壽命不過四十,夭折率超過百分之五十;兵、飢、旱、澇、瘟、蝗,大大小小災難下,乾國的惡劣世道只是個背景板。

街邊的老叫花子,只有初來乍到時向吳青投了個石子,之後他就再也沒有對這些乞丐,投注過目光。

賤民與官員之間的貧富差距誇張,吳青也只是感懷一下,沒有意識到貧者已經貧到光是餘江,每天都會餓死十幾人,這還是夏秋季節,如果到了冬天,一車一車的屍體就會往城外拉。

水西的血嬰,只是吳青用來換取常英人情的工具,但是水西郊區的棄嬰塔,光今年,已經不知道清理了幾次。

而這些對於沉義民來說,他感同身受。

有人說,乾國如今亂局頹勢乃是一八四零年的泰西入侵戰爭的遺毒,但是泰西人被封閉,已經是十五年前的事了,十五年間,乾國這片土地上出現的災難,有增無減。

就好像自己已經確定的事實,沉義民瞟了一眼身邊的軍人。

你以為你們軍閥才是乾國的主人?

他笑了下,用開玩笑的語氣對軍人說道,

“記者為國民之耳目,共和之喉舌,你信不信?”

軍人還摸不準頭腦,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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