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夢中的隱憂 (第2/2頁)
他和她的腿,還不時地用它們帶著鉤兒的舌頭,舔著他和她的腳丫,“怪癢癢的”,他對她說道,她嫣然一笑,伸出了她的雙唇,這時,阿姨扛著尿羹子,笑眯眯地走過來,把尿羹子遞給他,對他說道:“教授,走,時間不早了,我們得去澆菜了。”嚇得他趕緊把她推開,一股尿臊味,瀰漫了整個松林……
一早醒來,他發現他的枕頭粘乎乎的,不錯,是口水,自己的口水。是不是很久沒有這樣流口水了?他追溯了一下,好像有這麼一回事。
於是,他像學生盼望週末一樣,盼望週末快點到來。
週末到,馬蘭也就到了。
快四十歲了?他偷偷地瞧了瞧她,膚色跟農村的姑娘沒有什麼兩樣,只不過黑了一點,疙疙瘩瘩多了一點,粗糙了一點,眼神中好像透露出一種看透世事的光,衣服的色彩,也比較深沉,不像年輕姑娘喜歡大花大朵,潔白,粉紅,淡紫等等。
他很少看她,他也覺得她很少看他。有時,他忍不住就會想起媽媽的話,“這姑娘這麼老了,為什麼不去找老公呢?哪怕條件差一點也好,找個媒人,女人還會愁嫁不出去?只有娶不到老婆的男人,沒有嫁不出去的女人。”
看她不著不急,不溫不火的樣子,他心裡是著急的。只要她在,烏拉就不可能與他同行。每次送她回去,都是剛出門時三個人是並排的,走著走著,他就走在她們屁股後頭了,他插不上話,她們也不看他,那他算個什麼人呢?不如慢慢地跟在後頭,免得讓她們老是覺得自己在偷聽她們的談話呢。
這時,他必須左顧右盼,裝作欣賞路邊風景的樣子,當然,也不是完全裝,他也是真心喜歡眼中的一草一木,這都是自己從小熟悉的風物啊,就像他與生俱來的夥伴一樣,這樣青秀的青草,見土就要長,頑童拔也拔不完,牛羊吃也吃不絕,輪子和鞋子壓也壓不死,踩也踩不絕,跟老家的沒有兩樣,這樣沒有架子的霍香薊,任路邊黃塵滿天,它的淡紫色的花骨朵還是那麼一塵不染,掰開它來,千百根細長的花蕊緊密地依靠在一起,卻不粘不滯,可以豁然攤開,和氣得就好像是為他而生一樣。這種長滿尖刺的像棗樹一樣的灌木,像藤不是藤,像樹不是樹,說它是草是低估了它,說它是木又抬舉了它,圍在桔子林的周圍,卻是老家所沒有的。老家要麼是竹籬笆,要麼是木籬笆,從來不用這種不三不四的活的草木作籬笆,既霸土地,又令人近身不得。
有時,他也會裝著欣賞夕陽,欣賞她們的背影。
這時,他最怕的是遇見不知從哪裡走過來的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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