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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多數人賺錢不易,蹲街頭一棒子啤酒能解決的事情,沒必要到燈紅酒綠的這裡坐坐。
女孩兒正守著吧檯與人聊天,方斐坐在了她身邊,小聲耳語:“說了他是gay,你還撩。”
“屋裡這幾個人都有伴兒,不撩他撩你?”
酒吧老闆叫高程,狐狸眼,乍一看正經,細品卻能品出幾分浪蕩,他正給女孩兒添酒,液體斷了一瞬,看向方斐。
“小方?”高程的聲音裡帶著詫異,放下酒他湊近了一點,“真的是你?”
“是我。”方斐慢慢向後拉開了距離。
高程又將人打量了一遍,唇邊含笑:“出入有點大。”他去摸飲料,“喝點什麼?老樣子?”
方斐上高中時曾是這家酒吧的常客,朋友在這裡兼職,方斐陪同,每晚吧檯下面都會開一盞夜燈,方斐藉著燈光背枯燥的數學公式和英語單詞。偶爾會蹭飲料喝,也會幫忙做打掃,高程挺喜歡這孩子,夜燈給換了大瓦數的。
看著高程伸向飲料的手,方斐挺想點頭,卻又逼著自己將吧檯上的酒看了一遍,他學著張旭堯的動作用指尖在案臺上點了點:“一杯ojito。”
高程微微揚眉,倒也沒說什麼,水晶杯放在杯墊上,褐色的液體緩緩入杯。
“記不記得你高中那會兒有一次失戀,在外面喝了酒跑到我這裡來,後來還是你那個數學老師將你接走的。”
一句話就將方斐帶回了那個落雪的冬夜,寸頭上扎著雪花的男人將他扛在肩頭威脅:“你要是吐在我身上,我那裡有十幾套數學卷子等著你。”
隨著這句讓人脊背生寒的警告,方斐結束了僅僅維持了半個月的潦草的暗戀。
女孩兒“呦”了一聲,小聲調侃:“當時就沒發生點什麼?”
“發生了。”方斐抿了一小口酒,“當晚把我死豬一樣扔回家,第二天我的課桌上放了一沓子數學卷子,他還在課堂陰陽我,說那些整日沒事找事的人,就是因為作業留得太少了。”
女孩自己戳破頭上的心心,真誠地說道:“其實be也挺好的。”
高程看著那杯後勁十足的ojito,同樣陰陽怪氣:“你今天要是喝醉了,我是把電話打給你爸還是你那位數學老師啊?”
方斐又趴在吧檯上抿了口酒:“不用你打,我現在自己打。”
說著就拿出電話撥給了張旭堯:“張老師,晚上出來打場檯球?”
酒吧對面就是檯球廳,秦三開的。
秦三這個人挺沒意思,品不出什麼滋味,從小厭學,少年到青年時期帶混不混,沒鼓弄出什麼大名堂。高中輟學,開了一家檯球廳,胸無大志地混日子,得過且過。
但若實在閒得慌,只剩琢磨秦三這事,又會發現他萬事從不為難自己,主打隨心所欲,開著最容易滋生混亂的場所,但常年明哲保身,什麼人都能聊上兩句,什麼人都會賣他幾分面子,兩方若鬧得焦灼,他還能出面做個和事老,輕輕重重不著邊際的話一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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