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9 章 (第6/8頁)
的模樣,行雲流水般畫下一幅宮廷美人畫。
或許是那個模樣刻在心裡太久,珂姐兒落筆不作任何停頓,等畫完時,連她自個兒看著那幅畫都喃喃失神。
就彷彿母親走入了畫裡。
淚花在眼眶湧動,她立即招珝哥兒過來瞧。
珝哥兒望著母親的樣子,出了好一會兒神。
“姐,這幅畫贈我可好?”
“那可不行,這幅實在太好,是我一筆寫就,我怕是再也畫不出第二幅這麼好的來,這樣,我再畫一幅給你,這幅我自個兒留著。”
“不行,我就要這幅。”
珝哥兒頭一回蠻橫無理地過來搶。
珂姐兒小心翼翼捧著畫卷立即往院子裡逃,“不可以,不可以”
珝哥兒追了過去。
銀鈴般的笑聲伴隨哭聲夾雜而來。
王書淮彷彿聽到有一個聲音在耳邊迴盪,待細細甄別,是風拂過他心尖,如同穿過漏風的篩子,發出的颼颼聲。
這一夜,他抱著那幅畫,徹夜失眠。
桃花謝了春紅,時光太匆匆。
一年又一年過去。
王書淮白日處理政務,晚邊親自過問一雙兒女功課,數年如一日。
身子照舊是不好,每每到夜裡總要咳醒幾次,太醫道他沉痾在身,鬱結未消,積重難返。
隨著年齡增長,他目光越發模糊了。
那幅畫他看不清,便放在手裡撫摸。
有的時候看著嬌豔的女兒,總以為回到了自己新婚之時,看著那道鮮活明豔的人兒含羞帶露朝他走來,唇角會忍不住揚一揚,只是每每那一抹笑還未及眼底,又被暗黑的光給欺滅,雙目如同死寂的潭,黑黢黢的,不見深淺。
有的時候分辨不出白天黑夜,更多的時候記不清年歲。
也不知是一股什麼力量在支撐著他,他像個機械的人,來回奔波朝堂與府邸。
不知不覺,珂姐兒及笄了。
自有無數媒人膛破門檻來說親,王書淮將她叫到跟前,問她願不願嫁人。
珂姐兒搖頭道,
“我昨日翻看母親留下來的書籍,原來母親曾有辦女學的夙願,女兒便想幫著母親完成她的遺願,去開設一家女學堂,這輩子不打算嫁人了。”
珂姐兒說完忐忑地看著父親。
王書淮聽完愣了愣,倒也沒有多餘的表情。
謝雲初嫁了他生生被折磨死,嫁人著實沒什麼好。
便答應了。
永春十二年的春,二月初
二,十六歲的珝哥兒參加春闈。
這些年他勤學苦讀,一日不輟,師從的除了父親這位內閣首輔,更有朝中儒學巨擘,高,看得遠,年紀輕輕便做了一肚子學問,旁人難以望其項背。
三日考試結束,十日後放榜。
這一日正是母親謝雲初三十六歲生辰。
一家三口正在春景堂吃素餐。
林嬤嬤早幾年去了,如今春景堂是夏安和冬寧主事。
春祺在謝雲初去世前便已出嫁,夏安和冬寧卻決心為主子守節,一輩子不嫁,護在珂姐兒和珝哥兒身邊,也替王書淮看著後宅。
今日,夏安循著謝雲初教過的手藝,給兩個孩子和王書淮各煮了一碗素雞面。
父子三人圍著八仙桌默不作聲吃麵。
今日放榜,珝哥兒心裡有些忐忑,吃得有些心不在焉。
王書淮卻比往日要溫和許多,吃完素雞面,問起珂姐兒學堂的事。
“有三姑姑坐鎮,爹爹便放心吧。”
自王家出事後,王書琴便去了尼姑庵住著,珂姐兒辦學堂之時,將她請了回來,姑侄二人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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