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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國恆打算去章州採訪的事情又不能見人就說,崔鬱曼遺憾的看了她哥一眼,她心裡也不認為找到張恪對她哥去章州暗中採訪會有什麼幫助。

崔鬱恆打量著創域公司在創域網咖樓上租用的辦公室,辦公室很簡陋,就算是杜飛本人的辦公室也很簡陋。事實上,杜飛跟蒙樂共用一間辦公室,共用一個專職秘書。很難看出這是一家有著數千萬資產的大公司,也很難看出這家公司是由一群在校大學生一起鼓搗起來的,雖然一些關鍵管理職務都是在校的大學生,不過普通職員都是向社會招聘。就算從社會招聘的職員,也有一個鮮明的特點,都是相當的年輕。

崔鬱恆與同事詹文明在建鄴吃過中午就乘下午的火車前往金山了,打算先與新華社江南分社的人聯絡,然後再從金山借道前往章州暗中採訪稀土礦資源被私人與政府官員勾結起盜採的問題。

崔鬱曼下午回到院裡,這時候院裡教師的風向已經悄然發生轉變。

昨天在聽到周瑾璽在教室裡被學生公然辱罵的事情之後,院裡的老師個個義憤填贗,恨不得將鬧事的學生揪出來遊街去。周瑾璽在臺上給罵得吐血氣暈過去,同為教職人員,難免有同仇敵愾之感,心理上已經偏向周瑾璽這邊了。崔國恆上午提出要摒棄當事人的身份較為純粹的去看待這次發生在學生與教師之間的學術爭論,還要院裡的老師就稀土產業發展的問題積極的發表自己的意見,同時表示省裡也很重視稀土產業發展的問題,省長李遠湖還親自找材料系稀土研究中心的教授過去了解情況。這輕輕一撥,就將風向給撥偏了,這時候若還緊緊咬住張恪的學生身份,非但不是氣量不夠的問題,簡直就是看不懂不通一點人情啊。

將問題的焦點轉移到學術爭議上,張恪個人的責任算是給抹乾淨了,但是在講堂上,周瑾璽與張恪各提出的哪一種觀點更接近於事實,卻是眾說紛紜、各執一辭。雖然加速民營化、私有化程序,是九八年的主流聲音,加強國有資本在核心產業內的地位雖然在九八年的聲音比較小,但畢竟這是當前經濟工作的核心思想之一也明確無誤的。

張恪與周瑾璽爭執的也就停留在稀土產業要不要加速市場化競爭,要不要加速民營化、向外資開放的程序、要不要促進出口、要不要參與國際稀土市場競爭的問題。

對於在象牙塔裡做學問的教授、學者,擁護一種觀點都要擺出許多的理論,既然上升到學術爭議的程度上,這種爭議一天兩天是解決不了任何問題的。

周瑾璽還躺在病房裡靜養,他妻子跟他的助教雖然知道學校裡的風聲吹偏了,鬧事的學生根本不可能再受到任何的處分,心裡氣憤得很,卻不敢將這些事情告訴躺在病床上的周瑾璽,怕把他刺激到。

周瑾璽更不清楚唐英培已經給建鄴警方以行政拘留的名義暫時控制住了。

……

謝意透過其他渠道瞭解到相關情況,他也猜到會出現這種局面,周瑾璽的助教氣憤不平將事情捅到院裡,卻是將周瑾璽豎成靶子給人攻擊。他對稀土產業發展的問題沒有什麼研究,但是他考慮到,如果周瑾璽真在這個問題有什麼痛腳給張恪抓住,只怕會給痛打落水狗,不會有什麼好結局。

謝意猶豫了再三,還是決定將事情的前因後果打電話告訴在惠山的父親;卻沒有人將訊息告訴金山的周瑾瑜、謝漢明,也沒有將訊息告訴人在海州的謝劍南。

謝漢靖將自己關在辦公室裡考慮了好久,才回復謝意的電話:「旁觀吧,你三叔那裡,只怕未必能幫上忙,就不要給他們添亂了。只希望這把火不要燒得太兇,你有時間也要去看看你妹妹……」

謝意知道父親的擔憂只是怕惹火燒身啊,甚至想向三叔、三嬸他們那裡能裝糊塗則裝糊塗,能瞞則瞞,就算有什麼火,也讓火只燒在周瑾璽一人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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