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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節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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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長長的捲髮一直垂到腳踝, 因此整顆團起來時像只小小的焦糖色刺蝟。

她看上去很脆弱,缺乏安全感。

他沒見過室友的睡姿,但怎麼想也不應該是把自己縮成一小團——天使先生還記得他們剛住在一起的幾個月,室友因為睡覺時亂晃的尾巴勾破了絲襪而生氣十足的對自己怒吼呢。

當然, 他選擇性忽略了對方是因為自己買了兩條德芙巧克力而怒吼。把絲襪聽成了德芙巧克力。

……身體變小之後,神智在慢慢同化,深層的心理狀態也開始接近幼崽期嗎?室友處於幼崽期的時候, 難道發生了什麼不好的事情嗎?

從未被周圍景象影響心智, 無論是幼崽期還是成年都始終如一的天使先生有些不解。但此時不是該深想的時候——催促下車的廣播已經響了第二遍。

【醒醒,我們該出發了。】

天使先生咽回這句話。他輕手輕腳的拿下衣架上掛著的外套, 把睡著的小隻惡魔裹起來,安靜的將她抱進雙臂。

比牽著熾天使的手掌登上開往地獄的單程火車更丟臉的是什麼?

唔,大抵就是被熾天使抱在懷裡進入地獄之門吧。

惡魔小姐是在天使先生停在地獄之門後的紀念品鋪子時清醒的。清醒後她乾的第一件事就是拍著室友近在咫尺的側臉吱哇亂叫。

或者可以說, 漲紅著臉的胡言亂語。

老闆是隻小巧的侏儒, 見狀發出同情的嘆息:“你女兒?幼崽小,鬧騰的時候就是麻煩。我總想把家裡那小子剁了扔進聖水池。”

“老闆,你弄錯了。”沉吟片刻後, 天使先生認真的說, “我們倆根本長得一點都不像,都說女兒肖父。”

這是重點嗎!為什麼你停頓的時間就好像仔細思考了“我是不是你女兒”這個問題一樣啊!

惡魔小姐想抓住室友的衣領反覆搖晃,但她此時被抱在室友懷裡的姿勢意味著一旦拽下他的衣領, 就會撞上室友的下巴——或者更糟,嘴唇。

最後她只能繼續拍室友的臉。出於另一種與剛才截然不同的新理由。

老闆疑惑道:“不像嗎?咦, 的確,髮色和眼睛的顏色都不一樣,五官也……”

“啊,我知道了!”他右手成拳,敲了一下左手掌心,“兩位有夫妻相啊!都說女兒是爸爸上輩子的情人嘛!”

天使先生:“……”

惡魔小姐:“……”

沉默半晌後,惡魔小姐不作“看似扇巴掌實則拍拍拍”的無望努力了。她黑著臉強調,手臂誇張的在半空划著圈:“我不是他!女!兒!”

天使先生怕她劃手臂時太激動了,以致把自己摔下來,連忙握住了惡魔小姐的腰——“你幹嘛你幹嘛你放手離我遠點誰跟你夫妻相”——冷靜附和:“對,我是單身。”

“哦。”老闆的目光同情中摻雜了憐憫,“你遭遇了帶球跑?被留下的大孩子不認你?”

“現在的雌性,小說電視劇看太多了,腦子都不太好。”他拍拍天使先生的肩膀,“要我說,那種麻煩的雌性就不用管了。你可以再去找一個嘛。”

然後他不僅熱情的把天使先生購買的地獄紀念套頭衫給他包好,還贈送了一顆大白兔奶糖。

“我家那小子愛吃的,送給先生你啦。反正他今晚就要被我丟進聖水池啦,哈哈哈。”

惡魔小姐臉都氣青了。倒是天使先生,若有所思的看看手裡的奶糖,友好的說:“要我幫忙嗎?我可以幫你把他扔進最大的聖水池。”

老闆還沒表示,懷裡的小隻惡魔扯住了他的臉,拉。

“趕!緊!出!發!”

謝天謝地,變小的她扇不痛天使先生的臉,拉還是能拉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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