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第2/3頁)

剛才的興奮，很快一行人來到了之前掩埋官軍屍體的地方。

崔雲接過火把，面色十分凝重，“果然和我猜的一樣，他們就是被這個吸引來的。。。”

方才親自參與掩埋的孫觀則不敢置信的張大了嘴巴，“這。。。這。。。他們不光把屍體挖出來，竟然還。。。這幫傢伙還真的是人嗎？”

孫觀驚詫的望著眼前被重新刨開的坑，只見裡面原本還算完整的官軍屍身，已經被丟的到處都是。

而且全都殘缺不全，上面佈滿了牙印，已經有不少蒼蠅圍繞在屍堆上方盤旋。

“先回山寨吧，把自家事處理好。”

崔雲不想在這裡多待一刻，只好無奈地舉著火把離去。

山寨大堂中，雖然坐滿了人，卻並沒有講話的聲音，只有那斷斷續續的嘆息聲。

突如其來的變化讓他們措手不及，還能完好無損的在這裡傷感已經算是萬幸了。

崔雲找到拄著刀，悶頭給自己灌酒的臧霸，“晚點喝吧，我需要跟你們幾個當家聊聊。”

過了一會，孫觀、吳敦、尹禮也拿了些酒食來到後堂。

孫觀勉強擠出一絲笑容，試圖打破這尷尬的氣氛，“崔雲老弟，今天如果沒有你的話，我們能否活著這喝酒還不一定呢。來，我們兄弟敬你一碗。”

“請四位當家一起，是想。。。”崔雲剛開始說，臧霸便抬手打斷了他的講話。

“請等一下，崔兄弟。”

臧霸站起身，學著文人的模樣向崔雲作揖行禮，他的腰彎的很深，跟那山賊做派有些格格不入。

“你這是做什麼？當老大的怎麼給我這個初來乍到的小嘍囉行禮。”崔雲趕忙將臧霸扶起。

“今天多虧了你，我們才能從官軍的圍剿中活下來，我代表山寨裡這二百多兄弟，拜謝你。。。”臧霸把這輩子能想到的感激之詞都說了一遍，說到後面聲音已經有些哽咽了。

“我們打打殺殺還行，動腦子的事情著實不靈。所以，我想請你來做我們的軍師，給兄弟們指一條明路。”

“啊這。。。”崔雲猶豫了，臧霸的反應確實出乎意料，這不像一個山賊能說出來的話。

撲通！

臧霸直接雙膝砸地跪在了崔雲面前，嚇了崔雲一大跳，趕忙去攙扶臧霸。

“崔兄弟！求你了！你若是不答應，我就不起來！”臧霸將上前來扶他的崔雲推開，眼神中充滿了認真和堅決。

“我不是為了求你帶我們發財或是佔山為王，我是想讓大家有朝一日能堂堂正正的做人，不用再受官府圍剿，不用再東躲西藏。”

臧霸長嘆一聲，閉上眼睛，生怕眼淚不爭氣的流出來，“崔兄弟你不知道，我們這二百多人，沒有一個是自願當山賊的，幾乎都是沒活路迫不得已才落草的。”

“外人以為我們到處劫掠是吃香喝辣，實際上有上頓沒下頓才是常態，我們在泰山郡和過街老鼠一樣到處逃竄，第二天還能不能活著都不一定。”

“很多弟兄們很多快四十了還沒能討到老婆，沒人敢討，大家更不願喪良心去搶女人，可誰願意跟山賊過日子呢？”

說到這裡，就連最跳脫的孫觀，也都面露愁色的看著自己這個便宜大哥。

“你能想象當我們下山去搶劫，卻遇到從小玩到大的發小，還有照顧過我們的鄉親，你知道他們看著我們的眼神是什麼樣嗎？每當回想起那種充滿了失望、怨恨和悲涼的眼神，我就心如刀絞。。。”

“也許是老天垂憐，這才讓我們遇到了你，我只求你能給兄弟們想一個安身的辦法。有什麼條件，只要你開口，刀山火海我臧霸也不皺一下眉頭！”

咣噹！又是一聲響，臧霸結結實實的給地面磕了一個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