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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意想把手上這篇寫完,她朝銀竹笑笑,糯聲道:「先放著吧,我一會兒再吃。」
「一會兒就涼了。」銀竹也是知道她性子軟,擅作主張去拿她手裡的筆,「姑娘還是先吃。」
雲意生怕墨汁濺開來,沒有鬆手,小聲道:「……你別。」
銀竹另一隻手裡還端著碗,一不留神就側了側,膠糊的湯湯水水正潑在了字帖上。
雲意看著被糊住的字跡,眼圈忽的就紅了,聲音輕卻急,「我都說了不吃。」
銀竹見弄髒的是大人寫的字帖,慌忙告罪,「奴婢是不當心的。」她急急忙忙地拿了帕子在字帖上擦。
紙張柔軟,一擦字就更糊了,雲意情急之下推了她一把,將字帖奪了回來,頭一回語氣發沖,「你別碰了。」
銀竹被這一推,身子踉蹌著退了兩步,不等站穩她就撲通跪了下來,「姑娘恕罪。」
銀竹本就看不上雲意,不樂意在這伺候,這下子心裡的不滿更是強烈,咬著牙滿眼怨氣。
雲意捏著袖子一點點擦拭弄髒的那頁,可就算擦乾淨,糊掉的字也回不來了,雲意心裡難受的揪起,抱著字帖,眼淚懸在眼眶裡打轉,不知該怎麼辦好。
銀竹還跪在地上告罪,雲意知道她並非故意,她忍著眼裡的酸澀,用力吸了吸鼻子,嗓音啞啞的,「你快起來。」
銀竹怨懟的看著地面,「奴婢有錯,不敢起。」
雲意無所適從地看著她,自打她清醒過來就一直是銀竹和寶月兩人照顧自己,她不敢把自己當主子,也沒把兩人當丫鬟。
雲意眼尾紅怯怯,「我不是故意推你。」
「這是怎麼了?」
寶月遠遠看見亭中的情形,急沖沖跑過來。
「寶月。」雲意鼻音濃濃。
看到雲意怯懦的紅著眼睛,跪在地上的銀竹反倒一副佔著理氣的樣子,寶月沉了臉,責問銀竹:「怎麼回事。」
銀竹道:「我不該求著姑娘喝湯,還不甚打翻了羹湯,弄髒了字帖,請姑娘責罰。」
寶月看她這樣子分明是不服氣,莫非還想著讓姑娘給她讓步不成。
寶月冷聲道:「既然知道自己有錯,就罰你今夜不許吃飯。」
「寶月。」雲意急著扯扯寶月的手。
寶月安撫的對雲意說:「姑娘莫急。」她又看向銀竹,「你還跪在這裡,是嫌罰的不夠?那就等大人來時……」
銀竹一聽她要向大人告狀,連忙起身,退出了湖心亭。
雲意抿動唇瓣欲言又止,半晌,垂了眼簾沒有說話,細弱扇動的眼睫顯得無助委屈。
寶月看到她把字帖抱緊在懷裡,像是抱著極為珍貴的東西,寶月道:「姑娘讓奴婢看看弄髒哪了。」
雲意點點頭,才將字帖遞給她。
寶月將字帖攤開在日頭下,彎腰將帕子在湖水裡打到半濕,然後輕輕按壓沾去字帖上頭殘餘的羹湯。
雲意睜圓了眼睛,守在邊上看。
寶月側過頭對雲意道:「好在就一頁的字糊了,後頭的都還完好。」
「放在太陽底下曬曬,再拿熨斗壓一下,便不影響看了。」
雲意彎起仍舊濕紅紅的眼睛,努力笑了下,「嗯。」
銀竹回了後罩房就一直沒有出來。
到了晚上的時候還不見她,雲意有些放心不下,囁嚅地問寶月,「真的不給銀竹吃飯麼?」
姑娘就是性子太過軟弱,對誰都是小心翼翼的,所以銀竹才敢一再的冒犯,寶月替她梳攏長發,「姑娘不必管她。」
銅鏡中映照出雲意精緻小巧的臉頰,食補調理了這許久,她已經不是之前那種不健康的白,細膩白皙的肌膚下透出淺淺的紅,卷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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