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晃出了悅耳的輕揚。

佟懷青心裡泛起點很淡的難過。

沒有身處金碧輝煌的音樂廳,也不是被手持相機的鎂光燈包圍,面前不是精緻的魚子醬和黑松露,戚風胚子烤的稍微有點幹,奶油又太甜,水果是浸過糖水的罐頭裡取的,但佟懷青還是慢慢地,把這塊蛋糕吃完了。

為了分享一個小女孩的快樂。

不是嫉妒,是自己都未曾察覺的小小羨慕。

原來被愛意圍繞著長大的孩子,是這樣的。

洗乾淨的葡萄端上來,新鮮的,還掛著水珠,池野也不嫌酸,又叼著個葡萄藤。

佟懷青笑了下:「謝謝。」

沒有人會愛我。

他這樣想著,把葡萄捏在手裡,又放回桌子上。

午後人就容易倦怠,只想舒舒服服地癱,佟懷青坐的姿勢還很規矩,雙手擱在膝上,安靜地交疊。

池野撇開眼,不自覺地嚼了下發澀的葡萄藤,咬斷了,自己想笑,感覺佟懷青這人矛盾得很,挺有意思,比他哥們新娶的小媳婦都矯情,不鬧騰的時候倒也乖,估計是蜜罐子裡長大的,養得這麼金貴。

老天爺淨偏心呢。

都被日光照著,怎麼自己曬得黑,這人則還粉粉白白。

似乎世間萬物都在愛他,給那垂下的睫毛染上金燦。

倆孩子出去送蛋糕的時間有點長,池野搓了把臉,站起來要出去找呢,就傳來動靜了。

陳向陽叫了聲:「哥,閆爺爺來啦。」

閆爺爺在前面那排小院子住著,退休好長時間了,老婆前年走的,他眼睛也不大好了,很少出來走動。

平日裡街坊鄰居都互相幫著,給拎桶油送點水果啥的,他兒女三番五次來接,老人都堅決不去,說住慣了,不想挪窩。

「小池呀,」閆爺爺扶著陳向陽的手,「丫頭給我送了塊蛋糕……哎呀都九歲了,真快。」

老爺子看東西只能大致瞅個輪廓,還倔得很,不住柺杖:「我給你掂了黃酒,你嘗嘗。」

池一諾抱著塑膠桶在後面吐舌頭:「可沉啦!」

「叫一聲,我自己去拿就行,」池野接過酒,「看著不錯啊。」

那可不,人家女婿前些日子送的,老頭美著呢,自己滋溜滋溜喝了幾碗,就惦記著給鄰居們送。

散酒,鄉下釀的,裝在白色的塑膠桶裡,小紅蓋子封好,池野把東西放下,上前去捋老頭的袖子。

閆爺爺一臉警惕地後退,可還是被捉住,乾巴的胳膊上有褐色斑點,啥也沒戴,光禿禿的。

池野沉著臉,鬆了手。

閆爺爺心叫一聲,壞事。

他給忘了。

今年春天那會他就在屋子裡摔了一跤,還是池野給人背去縣醫院找大夫,老頭上了年紀,行動就不便,也不會用新上市的手機,兒子都給買了倆,全被他轉手還回去了。

鍵盤米粒似的,誰分得清啊。

池野特意弄了個口哨,要給老頭掛脖子上,說萬一洗澡的時候磕磕碰碰了,吹一聲,起碼外面的人都能聽見。

也不知道他從哪兒買的,那聲響亮的,給老頭都差點吵成半聾。

閆爺爺不樂意,說掛脖子上像狗鏈子,不像話。

鄰居家一個放學的小男孩都跑過去了,又拐回來,晃了下脖子上的鑰匙,哼一聲走了。

池野當時說,那就栓手上。

繩子纏的話不得勁,就換了個特製的皮套子,跟手錶似的綁老頭腕子上了,還掛著那個口哨。

眼下,不見了。

閆爺爺心虛,他自在慣了,天天穿個老頭衫曬太陽,帶上點啥東西都不舒服,那哨子早被他悄摸著取了,弄塊布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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