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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唱啦!」
他凶神惡煞地:「再唱我就抽你!」
而與此同時,黑暗的旅程終於結束,伴隨著拐彎和孩子們的哈哈大笑,一同扎進了前方的光明燦爛。
眼睛不適應,甚至有點被刺得疼。
手心也是。
池野鬍子長得快,早上才刮過,晚上就稍微有一點點的刺撓,看不出來,非得上手摸,才能體會到那丁點的扎。
只有嘴唇是燙的。
佟懷青很快縮回手,氣鼓鼓地:「有機會我教你音準,別給倆孩子帶溝裡了。」
陳向陽笑呵呵地:「我倆唱歌都很好聽啦,不像大哥。」
都嘻嘻哈哈地笑,很快就到家了,沒有人在意剛剛的畫面,畢竟那麼普通,又平常。
包括池野也是,沒什麼兩樣,催池一諾去洗漱,檢查孩子們的書包,又給大門栓上了鎖。
佟懷青洗臉刷牙,打了個長長的呵欠,回去睡的時候跟池野擦肩而過,很隨意地互道了晚安。
除了天上的月亮,可能因為即將中秋,又圓又亮。
皎潔得令人心驚。
躺到床上,捏著兔子的邊角,佟懷青又打了個呵欠,沒什麼表情地閉上眼睛。
只是沉默很久,都一直沒睡著。
窗外好安靜,很久才傳來聲蟋蟀的叫。
翻了個身,還是悄悄地睜開眼,盯著自己的右手看。
過了會,纖長的手指略微蜷曲,形成個小小的弧度。
似乎是攏住了什麼東西。
就像是握住了一個,落在掌心裡的,輕飄飄的吻。
第32章
佟懷青一宿都沒怎麼睡好。
翻來覆去,在床上烙餅。
說不上來,心裡有點微微地泛酸,總是睡睡醒醒,一直到了東方既白,居然做了個朦朧的夢。
內容剛開始,還挺童真。
他似乎變成了只小動物,渾身有著柔軟的紅色毛皮,從大樹根部的縫隙裡探出尖嘴巴,嗅著草籽和泥土的味道,觸目所見全是高高的草,遠處有很淡的雲,伸出爪子沒走兩步,就悚然一驚,僵在原地。
一隻矯健兇猛的花豹正注視著它。
距離太近,能看到野獸肩部隆起的肌肉,和那驚心動魄的戰慄。
佟懷青幾乎當場假死。
不是他膽小,主要動物本能就在這裡擱著嘛,跑不了,呼吸暫停,尾巴發著顫,嗚嗚咽咽地渾身打戰。
然後,就地倒下,四腳朝天。
這樣死的,最起碼有骨氣點。
哼,是自己主動躺下,才不是被打倒的呢。
伴隨著貓科動物特有的咕隆聲,尖銳的獠牙和利爪離自己越來越近,熱烘烘的鼻息撲到佟懷青的腹部,這裡只有層淺淺的絨毛,因而就格外敏感,差點就要尖叫出聲——
他的確叫出聲了。
因為有隻灼熱的舌頭,舔了他的肚皮。
舌面粗糲,帶有倒刺,一下下地順著舔舐,濡濕了他的毛髮。
佟懷青四肢都要痙攣了,心髒在小小的胸腔中跳得厲害,前爪無意識地向前蹬著,去撓,去踢,酥麻的癢意過電般傳遍全身,連那火紅色的大尾巴都抖個不住。
下一秒,右爪的關節處,被輕輕咬住了。
花豹含著他的小臂,琥珀色的眼眸死死地盯著他,那樣強大有力的下頜,只需要輕輕合住,佟懷青的骨頭,就會立刻被撕得粉碎。
想像中的畫面並沒有出現,因為花豹的鼻息已然轉移,蹭了蹭他的掌心。
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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