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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野看著對方的眼睛,只說了個:「我陪你。」
佟懷青何嘗不明白他的意思呢,一開始的坦白就說了,池野把選擇權完全交給了他自己,無論是選擇維繫這份血緣關係,還是真的要脫離出去,都由佟懷青來判斷。
他只是透過自己的方法,讓佟懷青能夠看得更清楚一些。
「佟佟,走吧。」
「別回頭。」
小林苑地處偏僻,是需要預約制的私人高階茶室,穿過布滿鵝卵石的小道,服務員引著穿梭於中式遊廊,黃蕊的臘梅悄無聲息地綻放,可能是由於太冷清了,佟懷青甚至還恍惚覺得,那梅樹根部的土壤處,似乎還積攢有未化的白雪。
越近,吵鬧聲就越加清晰。
要不怎麼說佟家人都有格調呢,家務事也要找這樣的地方來摔杯子。
「砰!」
一隻骨瓷碟被擲在門上,摔得粉碎。
所有的人一齊抬頭。
屋內的光亮被擋住了,看到地上投下的兩道影子,佟懷青沒什麼表情地停在門口,腳底是淡藍的碎片,身後有個高大的陌生男人,默不作聲地站在那裡。
「哎呀,是佟佟……」
「佟佟可算是過來了,都想你想得不行。」
避開了碎片,一步步地走過來,這時眾人才看清楚後面跟著的池野,寸頭,小麥色面板,眉上有疤,一股子天生的兇悍勁兒,原本劍拔弩張的氛圍被尷尬所取代,沖在最前的一位嬸嬸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只得乾巴巴地笑了幾聲。
佟懷青被接走那天,小舅佟宇文就知道他們之間的關係了,給親屬們打過預防針,他在國外待的時間長,不覺得這些有什麼,無論是兩個男孩,亦或是牽手的女孩,上帝會給予同等的祝福。
但他沒料到,親人們會有那樣大的反應。
「別是中邪了吧,要不要請點大師算算?」
「這就是精神病你知道嗎,我以前鄰居家也有這種情況,都上大學了,美院的學生!跟自己的舍友搞上了,倆人不結婚,養了條狗!哎呦你都不知道鬧出多大的動靜,他媽媽都快要跳樓了,哭死了呢,還好最後治好了……」
「怎麼治的?」
「喝符水呀,寫清楚自己的生辰八字送去師傅那,看看是哪裡出了問題,好好的年輕小夥子,怎麼會喜歡……哎呀都不好意思說,甚至還有些手腕強硬厲害的父母,直接送去某些特殊學校,進行電擊。」
佟宇文目瞪口呆地站在原地,胖乎乎的臉上沒了和善,而是一種呆滯。
多年未見的親人們笑,含蓄地說他太洋氣了。
說他不懂,如果在這樣的大城市裡,可能就送去醫院看心理醫生,出來後結婚生個娃,就啥事也沒有了,如果在農村——大部分情況下嫌丟人,這種古怪的小孩也會隱藏瞞著,默不作聲地「正常」娶妻,嫁人育女,若是有個別膽大包天,敢直接說出來的,就會被全村人戳脊梁骨。
二椅子。
變態。
「咱們佟佟……真的也這樣了,那可怎麼辦啊?」
「還真讓姓趙的給人帶走?」
「呸,他算個什麼東西,他就是為了錢,我看啊,還是讓佟佟住我這裡……」
佟宇文完全想像不到,這樣體面的大家族,也會有如此骯髒,下流,齷齪的想法,他真的離開太久了,不明白裡面的彎彎繞繞,而多年的別離,也是因為,他恨自己的父親。
他恨當初的父親太忙於事業,是音樂上的天才,卻無暇顧得上愛自己的孩子。
更何況,佟宇文是個很平庸的兒子。
遠走他鄉,在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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