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佟懷青正想打招呼,卻聽見池野在旁邊「噓」了聲。
「讓你看看這老頭有多胡扯。」
他小聲在佟懷青耳畔說了句,就懶洋洋地抱著手臂,靠在門框上,一股子的痞勁兒。
果然。
那半瞎老頭已經摘下鏡片,笑得有些靦腆。
「哎呀,這姑娘真水靈。」
佟懷青沉默了。
「年輕就是好啊,」閆爺爺把鏡片放好,「孩子,你是哪家的啊?」
陳向陽跟池一諾捂著嘴笑,佟懷青把葡萄往前遞了遞:「爺爺,你好,我是外地來的。」
聲音再怎麼薄荷葉似的乾淨,也能知道,是個男的。
閆爺爺明顯地愣了下,掏出眼鏡帶上看看,又取下,笑道:「小夥子呀……」
既然是男的,他就伸手去摸佟懷青:「真好,俊俏!」
大概眼睛不好的人,都有種摸索的習慣,尤其上了年紀的老人,總是忍不住看年輕孩子樂呵,也會親暱地貼貼,那手指很乾瘦,閆爺爺歲數大了,面板鬆垮又粗糙,褐色的手掌不怎麼好看,年輕時幹多了活,手勁兒大,一不留神就能給人捏疼,尤其是搭在佟懷青雪白的手背上時,對比很明顯。
池野略微站直了下身子。
他知道,佟懷青這人不喜歡被身體碰觸,尤其是手。
閆爺爺笑著問:「多大了呀,結婚沒啊?」
佟懷青安靜了一會,緊緊回握住老人冰涼的手:「爺爺,我二十五了,沒結婚。」
「喝過我們安川縣的黃酒嗎?」
「沒有。」
「那得喝,別看沒啥名號,也不怎麼鮮亮,但都是用自家糧食釀出來的,古方呢!」
閆爺爺樂呵著鬆手,也忘記剛剛八卦池野的個人問題了,開始介紹那黃酒的味道有多好,老頭子說得高興,吹噓呢。
池一諾和陳向陽對這個不感興趣,倆人湊一塊咬耳朵。
佟懷青聽得認真,偶爾還問那麼兩句。
最後老頭打了個呵欠,池野一看時間不早了,倆孩子居然都沒睡覺,趕著去洗臉上學,已是兩點多鐘,窄窄的街道上樹影婆娑,車鈴聲逐漸響起來,連野貓都跟著在牆根那叫。
又不是春天,瞎叫喚啥呢。
給老人送回去,在池野眼皮子底下給口哨重新戴好,還被隔壁嬸子塞了包剛熟的山楂果,說拿回去給孩子做糖葫蘆,回來的時候一推門,院子裡就剩個佟懷青了。
月季開得漂亮,他又在風口這兒坐著,趁沒人,自個兒抱著葡萄吃呢。
莫名其妙的,池野想起剛剛水靈那倆字。
可能走得急,有點臉熱。
喧鬧沒了,一時間有種很清淡的安靜。
佟懷青看著他,噗嗤笑了。
「你樂呵什麼?」池野掀起衣裳扇風,露出肌肉分明的古銅色小腹,緊繃繃的。
「老爺爺算的準啊,你有情況了。」
那臉還真有點紅,跟懷裡抱著的東西都快一個色兒了。
佟懷青繼續笑:「我看你像個山楂。」
池野沒憋住,罵了句髒話。
「草,你才像,我看你像個山楂大西瓜!」
第17章
佟懷青還抱著葡萄在那笑。
他這人就這樣,經常冷著個臉,但笑點其實還蠻低,又奇怪,剛剛池野那句話就給戳中了,眼睛都彎成小月牙。
反正像山楂的不是他。
池野面板曬得黑,再一紅,那可不就是個山楂嘛。
簷下的風鈴晃著點響,池野懶得搭理這人,把手裡拎著的塑膠袋放回廚房,一半留著明天做糖葫蘆,剩下的就加蘋果一起煮個水,消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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