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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的父親布魯斯·韋恩並不能和兒子感同身受,聽完阿加雷斯對虎斑貓的描述,布魯斯只覺得這個年輕人的精神世界是不是太貧瘠了,要不然為什麼要對只照顧了兩天一夜的野貓寄託這麼深厚的感情?搞得他好像是什麼不負責任的渣男一樣。
而且他總覺得對方是不是在暗示自己已經知道了什麼,要不然為什麼會在昨晚注意到他腿上的傷口後,今天又特意提起了那隻貓?
即使是蝙蝠俠,也有想要逃避現實的時候,變成貓的經歷可以算得上是蝙蝠俠生涯中排得上名號的恥辱時刻,能讓見證這一切的阿加雷斯此生再一次出現在自己面前,全靠“他當初還是個孩子”這句至理名言安慰他。不管是布魯斯還是蝙蝠俠,都下意識地不想去思考自己這麼快就暴露的可能性。
他已經做好打算,就算阿加雷斯有朝一日真的發現他就是當初那隻虎斑貓,布魯斯·韋恩也絕不會承認——反正他又沒有證據。他自認為自己和當初那隻虎斑貓的外形不能說十分相似,只能說是毫無關聯。既然如此,誰會承認這種東西啊?
不過阿加雷斯的話確實提醒了他,當初是因為什麼才同意阿爾弗雷德邀請這孩子來韋恩莊園的。
是因為阿加雷斯在這個世界上已經沒有親人,並且表現出了一定的厭世傾向,他們才決定以“緬懷父母”這個藉口,邀請他來到哥譚來見見阿爾弗這個“父母的戰友”。
他一直記得自己當初變成貓時,這孩子明明自己也生活得十分艱難,依然從自己嘴裡省下一份食物來投餵流浪貓的善行,也記得他就算寄人籬下,飽受欺凌,也始終沒對生活表現出任何厭倦和憤恨之類的負面情緒。
仔細回想起來,當初阿加雷斯確實對作為受傷的流浪貓的自己表現出超出普通程度的友善。
如果當初他救助的只是一隻普通的貓,也許貝利爾就能和那隻被救助的貓之間產生一些羈絆,那麼他遭逢親人去世的打擊後,是不是也不會輕易冒出輕生的念頭?
因為布魯斯一直沒說話,兩人之間的氣氛一時間陷入沉默。
阿加雷斯默默嘆了口氣,他落寞地笑了笑,說:“但說到底,我剛才說的這些和您也沒什麼關係,想必您也一定會覺得我很莫名其妙吧。您說得對,作為韋恩莊園的主人,您可以決定任何人的去留。我也知道自己不是個受歡迎的人,姨媽就說過,我只會給我身邊的人帶來厄運。現在看來,她說得沒錯,我的父母死了,姨媽一家也死了,就連我剛到哥譚的第一天,都會遇到銀行搶劫。聽gcpd的人說,那幾個劫匪以前從來不殺人的,偏偏就在這次殺了人。”
說著,阿加雷斯哽咽地頓了一下,才繼續說:“就連唯一跟我親近的動物,也是被稱作是帶來厄運的烏鴉,或許我真的是個不祥之人。您是對的,我的確該離開這兒,避免將這種不幸帶給韋恩莊園,連累您和潘尼沃斯先生,你們都是我遇到過的最好的人,不該遭受……”
“夠了。”布魯斯打斷了他的自怨自艾。
阿加雷斯正是情緒充沛的時候,一時間真的把自己當成了嘴裡所說的那個小可憐,傷感得不得了,但是聽到布魯斯出聲打斷他時,他條件反射似的立刻停了下來,然後用溼漉漉的,像是被踢了一腳的小狗似的悲傷眼神看著布魯斯。
這讓布魯斯像是在幻視某個同樣擁有狗狗眼的外星人。每當超人制造出令人頭皮發麻的戰損時,就是用這種眼神看著他。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在戰損單上籤了字。
法律應該給每一個濫用狗狗眼攻擊的人判刑!
布魯斯惱怒地想。
雖然他明知道對面這年輕人這一大段演說中夾雜了一些表演的成分,但他還是妥協了。
看在當初一飯之恩的份上。
也看在當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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