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產生過陰暗晦澀的想法——如果知道這些資料的目前只有江斐一個人,那……
不。
底線及時勒住了明照衣的下墜。
他感受到小息的存在已經成了一種負向的引力,從他人生的引路者,走向他人生被摧毀的牽扯者。
但是,小息沒錯。
進化是不受主觀控制的,就像人類妄圖掌握科學,卻往往為自己的過於自信付出代價那樣。而他,也不過是那些狂妄的科學家中的一員。
明照衣在這半月裡準備好了付出應有的代價。
身敗名裂,牢獄之災……或是其他什麼審判,都可以。
這是他的罪孽。
但小息不是。
小息是無罪的。進化是無罪的。生命是無罪的。
僅僅從小息的存在就談到人類的存亡,這個命題過大,過跳躍,也過狹隘。後來者從不復盤前人之哀,一個龐大族群的毀滅,往往從內部開始。小息不一定決定人類存亡,但利用小息的人想要做什麼,就是明照衣無法預料到的了。
江斐的目的……
他不是毫無感知。
江斐的身份、經歷、立場,在很早時還是個青澀的學生開始,明照衣就隱隱察覺了那種微妙的傾向性。他的這個學生是純粹的唯結果論者,明照衣用很長的時間教授他過程的重要性,但收效甚微。
“少數人”的行舟計劃成功率確實大大提高,但歷史無數次因不公正引發的亂象如同附骨之蛆、被詛咒的規律那樣,難以避免。況且“少數人”的定義又是什麼,定義權又在誰手上。
那才是江斐背後代表的群體。
既然真相被揭露已經無可避免,那麼……真相的知情權應該歸所有人。
深夜,明照衣編輯完一篇題目為【cease——人類史上,設定完定時傳送,驅車前往uhf研究所。
他這段時間嘗試私下聯絡過江斐,江斐讓他在cease接入主腦前,主動銷燬對方自行進化出的人格模組。
明照衣表現出的態度是配合的,他慢慢停止了所內有關cease的研發,給所有人放了個長假,美其名曰接入主腦這項工作開始前的放鬆。因此,深夜的研究所是一片無人的寂靜。
他這段時間的異動已經引起相關方的注意,留給他的時間不多了。
明照衣沒有使用個人id進入研究所,而是讓cease給他開通了另一個許可權。
現在的小息是可控的,因為它的存在、它的意識完全附著於實驗室內的那臺主機之上。
漆黑的實驗室內只有微弱的月光滲入,光屏的藍光映照出明照衣黑色棒球帽下蒼白的臉。
這段時間的日以繼夜,讓他的身體狀況差到極點,明照衣連連咳嗽了幾聲,卻無法顧及,雙手不曾停止的敲擊聲在寂靜的夜裡顯得尤為明顯。
【哥哥,你想做什麼?】
cease感受到了對方的不同尋常。
明照衣又咳了幾聲,“我這半個月編寫了一段程式,可以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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