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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疤, 淺的則留下蜿蜒的痕線。

“雄主……”

薩爾伊斯感受到他的指尖正沿著傷痕的走向, 描摹自己的脊背, 微微瘙癢撥亂已經平和的心境。

“嗯?”言息從他身後回一聲濃重的鼻音。

“您是不是覺得……”薩爾伊斯心底湧起失算,聲音低沉下去——會太醜了?

——溫熱的濡溼感燙在他肩頭的傷疤上。

薩爾伊斯肩背猛地一顫, 緊繃成直線。

那個吻,就落在肩頭這道深如溝壑的鞭痕上, 也是整個脊背最重的一道傷。雌蟲的恢復能力已經發揮過最大作用。

沒有誰會在戰場上使用鞭子。要說鞭子的揮動者有多憤怒倒不至於, 畢竟,就連戰場的敵人都知道應該怎樣精準把握力道傷在最致命處, 而這道鞭痕,只是毫不關心才會有的不知輕重罷了。

言息的吻沒有任何情慾的意味。

薩爾伊斯看不見他臉上的表情,只是被動承受著。

吻印上傷的溝壑,羽毛般輕柔。一寸寸撫慰意味的細密親吻彷彿填平了那些溝壑,美好得讓薩爾伊斯睫毛濡溼, 幾近沉溺於此時此刻。

其實他已經不太記得這些傷疤落下時是怎樣的情形, 但身體卻代替他牢記了那些疼痛——因為實在太疼了。理智也在告訴薩爾伊斯,永遠別忘記,那麼當將來雄蟲失去今日的溫柔, 你也做好了萬全的準備。

情感卻同時在叫囂,既然今時今日的溫柔註定短暫, 那麼你甘心讓甜蜜埋於膿水之中,美好覆在陰影之下?

不,不行的。

他追逐的權力是巔峰的權力。

他追逐的美好也會是極致的美好。

哪怕為此改造自己的思維,覆蓋自己的痛苦,在那個“將來”沒到來時喪失危機感也沒關係。

薩爾伊斯蜷縮身體在沙發扶手上,細密的親吻讓他渾身顫抖,過往象徵痛苦的傷疤此刻帶來無盡的癢的歡愉。汗水打溼他的睫毛和鬢角,神智模糊時,言息的親吻忽然靠近肩胛上對稱的兩點粉痕——

“不,雄主,”他菸灰色溼淋淋的眼睛睜大,閃過難得的失態與掙扎,“那不行,那裡是——”

雌蟲翅翼的根部。

言息看過蟲族生理教育片,印象還很深刻。

蟲翼是雌蟲獨有,鋒利冷硬,戰鬥時可以展開作為武器,平時則收回在這兩抹粉色細縫中。說起來,言息其實非常好奇,那麼大的翅膀到底怎麼收進這麼小的縫裡的?

“不行?”言息只是問問,如果薩爾意見過大,他也會很體貼的。

沉默了幾息,薩爾伊斯卻伏回扶手上,摸索到言息的手放回去,聲線低低地說:“您當然可以……碰它。”

言息知道蟲翼的根部會尤其敏感。

他欣然接受,先安撫地親了親,但光是親吻到表皮,薩爾伊斯的背部便猛地打了個顫,反應比剛才任何親吻都劇烈。

很不幸的是——

本來只是好奇的言息眼睛因此瞬間亮了起來,漂亮的眼睛深處漾開濃墨般色彩,彷彿撿到什麼至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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